江逸點頭,“那就得從速,不然河床凍了連坯子都做不了。”
蘇雲起冷哼一聲,“殊不知,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即便餘家榮寵不再,人脈家底卻放在那邊,如果甚麼牛鬼蛇神都想上去咬一口,就得做好被毒死的籌辦。”
蘇雲起這才放緩了神采,把那隻細白的手抓進本身的大手裡,溫聲道:“嚇到你了?”
江逸和蘇雲起坐在堂屋裡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聊餘家的八卦。
但是,李家的黴運,才方纔開端。
“內裡太冷了,彷彿一下子就到了夏季。”大山拍著衣服,嘟囔著。
蘇家兄弟臉上都帶上了幾分憂色。
外間,餘府的舊人們已經都在等著了,當年跟過來的陪嫁,不管是丫環媽媽還是小廝仆人,竟是一個不缺。
“大哥……”餘素娥仍然愣愣的,嘴唇一張一合卻發不出多餘的聲音。
雲舒沉吟道:“逸哥,我感覺若能儘快把炕盤上最好,本年氣候變態,還冇立冬就落了雪,恐怕是個冷冬。”
說這些的時候,蘇雲起神采非常丟臉,想來是思及自家的遭受,有同病相憐之感。
彼時,李安仁正陪著小伶人在城外逛梅園,聽到仆人回報後便急倉促地往回趕。
蘇雲起安撫他:“我們家人也多,一樣一樣來,總能做得完。”
江逸故作不屑地撇撇嘴,“我就這麼點兒膽量?”
蘇雲起喝了口茶,持續說道:“兩年時候,餘文俊兩兄弟戮力同心,和他家叔叔們明爭暗鬥,固然把該清算的清算了,該敲打的敲打了,但也使餘家元氣大傷。反過來,自從建文帝即位以後,李鎮守倒是日趨獲得重用,此消彼長之下,李安仁就垂垂忘了當年這樁婚事他們李家是如何攀附。”
最後,餘李兩家和離,讓李府賠進了大半家業――戔戔一方鎮守,怎能比得上有過從龍之功的皇商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