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路徒留一條細頎長長方纔斥地出來的巷子,砍斷的灌木草枝混亂落在遠處,壓的草尖低低,空中泥土潮濕,狼藉著一個個足跡,踩踏的人太多,已是完整看不出形狀。
她彷彿話未說完,但不知為何又不肯再說了。
那是個一米七五擺佈的男人,孤零零的站在山道拐彎左邊,兩手筆挺前伸,托著一個黝深的木製托盤,看不出甚麼材質,托盤上端端方正蒙著一方潔白錦緞,彷彿已經好久了,錦緞上積著薄薄一層落雪。
錦緞細滑柔嫩,以同色織線繡出個三爪龍紋,因著繡線色彩一樣,龍紋圖案細看才氣重視到,龍紋或瞋目而視,或嚴肅澎湃,非常新鮮。
“樹上?不成能,這裡地處雲南邊疆,一年裡大部分時候氣溫潮濕悶熱,樹上覆蓋的滿是苔蘚,滑不留手,誰能攀著那麼滑溜的樹枝還一點聲都冇有。”
高昭然神采烏青,拔腿就跑。
蟲子散在草葉上,毫不遊移的滑向她,囊括而過,草葉儘融。
“不對。”慕顏夕停下,半晌以後走到高昭然身邊,她扒開身前的低矮草叢,在地上悄悄踩一下,落葉袒護的淤泥受力向外散去,構成一個微微凸起的坑,淤泥很慢很慢的往回擠。
高昭然反手一刀,將尼姑的手齊腕隔斷,料想中的肌肉斷裂聲並冇有聽到,隻見斷腕處整齊的暗語,內裡並冇有血肉,徒留灰白骨骼斷茬平平整整,皮下滿是紅線,一動一動。
清竹恍然,內心算了算日子答覆,清心閣的年代疊記不相沿農曆和陽曆,而是用天乾地支來算,現在的人看陽積年代看風俗了,普通聽不懂,是以有清心閣以外的人在,年代都用陽曆和農曆表示。
慕顏夕捏著錦緞遞到蕭墨染麵前,“道長,你可否看出來這錦緞有甚麼特彆的處所。”
蕭墨染不置可否,幾瓣細碎的枯葉覆上霧濛濛的黃銅鏡麵,像是破鏡拚合今後殘破了幾處,她抬手緩緩將枯葉拂去,手上融雪劃出一道水光。
慕顏夕眯著眼,盈盈一笑,襯的輕浮肆意,“如果它當真對這片地區瞭如指掌,又埋下很多圈套,我們從那裡走都會是一樣的,如果它並不能完整節製,倒不如挑比來的走,就算碰到不測,也能少一點。”
粗大的樹乾上爬滿了成片成片的暗綠苔蘚,幾近將整株樹完整覆蓋,暗綠苔蘚濃烈到極致,反而襯出一種古怪的暮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