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前來，他們事前並冇有告訴清心閣，俄然拜訪本就惹人非議，現下也成心逼迫清心閣和他們一同清查九尾天狐的事，畢竟清心閣是慈航道統正脈，門人弟子廣行天下，隱有崑崙之下以清心為尊的趨勢，不成小覷，。

蕭墨染順著山道下來，定在她身前，“你如何來了。”

“我呀。”慕顏夕答的乾脆。

慕顏夕對著蕭墨染使個眼色，不動聲色的要跟出去，卻聽身後無塵道長留她，“慕施主稍待半晌。”

“清蓮，你留下。”無塵道長說。

她悄悄攥住蕭墨染的手，許是夏季寒涼，氣候漸冷的原因，溫度有些低，卻仍然暖熱柔嫩，呼吸間檀香清雅，沁民氣脾。

他們德行高深，去哪兒不是禮敬有嘉，恰好慕顏夕這妖孽身份龐大的讓他們隻敢說話而不能收妖，憋的鬚眉皆白的和尚尼姑眉毛一跳，

慕顏夕看都懶得看他們，走到無塵道長中間，本身尋著個蒲團放下，也不管位置尊卑端方，施施然坐上去，讓那幾個老衲人老尼姑肝火更勝。

道祖佛祖視眾生劃一，如果他們非要分出一個凹凸貴賤，也畢竟落了下乘，對道統佛法傳承有失麵子。

無塵道長捏著奇楠沉香木念珠，一顆顆轉著，殿內一時鴉雀無聲，她的語氣不急不緩，“濟聰師太想來已有定論，既已料定清心閣私通外族，諸位又何必來此商討？我等修行，心胸開闊，秉慈航道祖慈悲之念，視百姓劃一，渡可渡生靈，慕施主於清心閣有大恩，清心高低感激不儘，縱是妖族，亦有改邪歸正之心，我等正道慈悲為懷，莫非不能容得？濟聰師太懷惡測度，汙慕施主高風亮節，這般言辭，清心閣斷難抒懷，不商也罷。”

四個弟子遊移半晌，“尊掌西席伯法旨。”他們一齊將殿門推開，待慕顏夕和蕭墨染走出來再關上。

她一貫無所顧忌，如同初見未曾介懷與她的正邪態度，如同現在不會介懷她的晦澀陰暗，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變了，變的臉孔全非，獨一留在她身邊的，大抵隻是慕顏夕。

其他和尚尼姑齊聲道：“普真方丈所言甚是。”

慕顏夕嘲笑，麵上不動聲色，視野落在中間鼎爐上，像是在聽他們說話，又像已經走神冇聽。

蕭墨染繞過圍坐的那些和尚羽士，到無塵道長身後站定，殿柱寬廣，在窗外透過的幾縷陋劣日光下，遮出不大不小的暗影，蕭墨染身在暗影裡，麵貌恍惚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