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麵的月染不知為何瞧著那抹月白竟是有些失神,被它打了個正著,洛坤扶額,連聲道了“抱愧”,拔腿踩著水波分開了湖麵,朝東來鎮而去。
他們已經三天未曾吃東西了,姑姑給他們的財帛路上便被一群盜賊奪走了,若不是二人太小,躲在馬車下,怕是早成了那刀下亡魂了。
“忘了……不風俗!”月染斂了周身寒意,竟然有著莫名的失落之感,聽洛坤問起乾坤袋之事,也是一愣,淡淡搖了點頭。
黑衣人皺眉溫言道:“師——沂筠,謹慎些!不知您為何執意封靈,您的雙眼——”
這個我們可不包含洛坤!
“也是該到了!”月染也收了寒光,昂首瞧了一眼月色。
旬攸點頭不語,拎著她買的大大小小的東西走進了一處無人冷巷,待全數裝進了乾坤袋中方纔回到大街上,少諳還是魂不守舍地閒逛在不遠處,瞧著她的模樣,心中愈發的擔憂了。
本日的東來鎮,似是有甚麼節日,晚餐後不久,便連續有小販回到了攤點,開端呼喊起來,各家門外的燈籠也冒著昏黃的紅光,雖是晚間,卻彷彿比白日還要熱烈。
“哥哥哥哥,我想吃糖葫蘆,你可不成以買給我?就一串!”一個小小身影躲在他身後,悄悄拽著他的衣角,一雙眼睛怯怯地盯著遠處。
“看戲之人殊不知彆人亦是如此看他!”一道淺淡溫雅的女子之聲從那大氅以內傳了出來,帶著三分指責之意。
伴跟著若懷的話語,湖麵之上二人間的氛圍愈發僵了,不過“蹭蹭”冒著寒氣的隻要月染一人,洛坤還是那副無所謂的模樣,口中叼了一根野草,晃閒逛悠四周張望。
“旬攸師兄~你看看她!”火紅狐狸扒著旬攸的手臂重新回到他的肩頭,裝模作樣地抱著爪子瞪了火線的少諳,哼了一聲,“自打入了人界就是這幅德行,中邪啦?”
旬攸瞧著那紅豔如血的糖葫蘆,燈火昏黃下,思路似是回到了二十年前……
真是個是非之地,月染今兒個是如何了?
“是啊!”
“師父,芣苢說過,情願做您的眼睛!”
“哎?”火紅狐狸抽了抽鼻子,不幸兮兮地自言自語道,“又不睬我?”
一聲感喟輕不成聞——
少諳被打斷了思路,皺著眉頭很有些不耐,直接疏忽了某隻聒噪的狐狸,回身走向了火線。
“送你了,不消謝,都是同門!”洛坤從袖中撈出一塊巴掌大的月紅色乾坤袋,扔給了月染。
若懷神采一鬆,率先收了手中的執夙,點頭道:“先前趕上你蓬萊的紫昀,現在約莫已入了東來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