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諳做出了決定，內心卻冇有一絲輕鬆與歡愉，而是溢滿了壓抑感，和幾分負罪感。負罪感？笑話，她魔界少尊何時如此婆媽了，這仙界公然不是個好處所！

厚垣上尊冇有發覺，在他說出少諳將為九天之主時，舜華仙君麵色雖是含笑，身側雙拳卻已緊緊握起，一絲血跡順著那毫無血肉的尾指流了下來。

“澹台，你的天賦亦是世所罕見，涓滴不輸於十萬年前的他，遲早也是要晉位上尊的，而你的成績終會超出長羲那小子，超出鳳焱丫頭，超出我！”厚垣上尊的聲音似是從破敗的風箱中披收回來，聽著非常刺耳。

如何決定？

望著舜華仙君極具引誘的笑容，腦中是師尊所囑的不竭催促，她竟是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我情願！”

少諳皺著眉頭望著她，迷惑她為何如此發問，隻見燭瀠朝她擠了擠眼睛，高傲地說道：“我若不想睡，誰也不能勉強我，我留了個心眼，悄悄變更了靈穴位置――”

得失棄取如此瞭然之事，少諳倒是有些遊移了。啟事無他，若入了九天，便是叛變蓬萊，那她與旬攸，與燭瀠，乃至是長羲上尊，便要回到原點，她如此難堪的身份更上了一層樓。視她如寶的旬攸，她極討厭的掛名師父長羲上尊，調皮敬愛的燭瀠小狐狸，皆要拋於腦後。與他們相處之時，雖不是竭誠相待，卻也包含了那一分的至心。

不過，十萬多年的事與她有何乾係，莫非厚垣上尊就因為她是故交先人而對她另眼相看嗎？

她的這趟九天之行是越來越龐大了，本來隻是想著偷入小巧閣，調查一些仙界秘聞，趁便搗拆台，未曾猜想這不測接踵而來，激得她頭暈腦脹。擔當九天？她可冇這個才氣，剛要回絕，腦海中便閃過一道靈光，俄然想起了容卿的話。

如果之前，少諳定能發覺，不過此時――

“你不消急著答覆，細心想想，畢竟，長羲上尊是你的師尊。”身側的舜華仙君含笑著對神采莊嚴的少諳說道。

少諳哈腰抱起燭瀠和幽紋，回身便要分開。

“舜華仙君說，他說，讓你入九天？”燭瀠瞪大了一雙狐狸眼，抬高了聲音神采誇大地在她耳邊說道。

“你還聽到了甚麼？”少諳歎了口氣，望向遠方，安靜地問道。

她冇有發揮騰雲之術，而是一步一步地走著。路上，她指尖閃過一陣紫光，兩道龐大的印紋從燭瀠和幽紋的眉心散出。

不曉得如何出的蕪蘅宮，少諳恍恍忽惚地跟著舜華仙君，回到了舜華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