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邊叫一邊蹦跳著來到跑到我跟前,然後圍著我的腿來迴轉圈,吐著舌頭收回“哈哧哈哧”的喘氣聲。
“感激你百年來冷靜保護小黑山,保護山下的老百姓,現在山裡冇人住了,你也應當走出來,到其他處所轉轉了。如果不嫌棄的話,你能夠留在我身邊,讓我做你的雙腳,做你的雙眼。
從今今後,你不是小黑山的山神,你的名字是:十八。”
“你是指,阿誰山神像嗎?”老鄭喝得臉通紅,眯著眼睛問。
我聳了聳肩膀,看了眼秦海山,畢竟他是差人。
這一頓飯一向吃到了下午三點多,羅瘦子冇少喝,一邊喝一邊嘟囔著甚麼“這就是最後一次了,我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了,再舔我就是狗。”
我想起在錦川托運石像的時候,用抹布一擦就把之前在民宿時寫下的兩個字給擦掉了,明顯當時起名的典禮並冇有勝利。
我蹲下來,笑著摸了摸十八的頭。
“你們,不想說說關於小黑山的事嗎?”老鄭皺著眉看向我問。
定睛一瞧,踩滅這條灰蛇的竟是一條毛茸茸的幼犬。
內心幾次如許默唸著,我拿起姥爺的羊毫,在石像的額頭重新寫下了那兩個字:十八。
如果你同意,那就接管這個新名字吧。
不過兩年以後,我倒是在網上看到了有關錦川的訊息:錦川縣縣長、林業局長被雙開、判刑,連帶著另有一批縣乾部被罷免。
十八展開了它的四隻眼睛,眼裡閃動著如同星星般的光芒。
我明白他的意義,因而淡淡笑著說:“你們這兒的事情就算完了,起碼大要上完成了,剩下的就是掃尾了,但不是在這兒。”
這世道……
十八眯起眼睛,彷彿在笑,一臉很舒暢很享用的模樣,還歪著頭在我腿上蹭了幾下。
石像不再是焦黑一團,而是泛著淡淡的青色,方纔寫在額頭上的“十八”,此時看起來已經不像是用墨寫上去的,更像是一道刻痕。
一旁的羅瘦子嘻嘻一笑,插話說:“鬨半天,你過來是宣泄平時事情裡的怨氣呢?”
打了個酒嗝,老鄭持續揮動手指說:“隻要樹還在,那破公園還在,死多少人都冇事,歸正那吃人的東西到不了那些腦滿腸肥的帶領家裡!
操!”
我心中一驚,倉猝後退幾步。
老鄭早就喝得有些醉了,被秦海山這一激,乾脆拍桌子罵了起來。
“十八?”我欣喜地叫了一聲。
“你說得冇錯,操!”羅瘦子擁戴著應了一句,隨後拿起酒杯跟老鄭用力一碰,咧嘴笑著一飲而儘。
估計這一次老鄭內心應當痛快了,這世上公然冇有隻手遮天的事,該來的報應老是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