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凶手的第四個目標，會是孕？”李舒白揚眉問。

“是。”景祐應了，對堂上站著的一身狼狽的黃梓瑕一眼也不看，行了禮便要出去。李舒白又一指黃梓瑕，說：“你先帶她下去吧，給她安排個妥當點的住處，記得她是個小寺人。”

黃梓瑕還未進門，便已隔著鏤雕的花窗，一眼就看到李舒白坐在內裡，正在看著都城輿圖。

一個是亂世翩翩佳公子，一個是清秀脫俗小少年，一起上就連男人都要轉頭多看幾眼。他們住在堆棧中，老闆娘藉口送水就來了四趟，另有老闆不放心老闆娘以是來了五趟。

聽到她的腳步聲，他抬開端，神情平平：“過來。”

橋下水波倒映著粼粼的月光，映照在她的麵龐上，一刹時李舒白瞥見她的神情略有顛簸，就像是此時的水麵一樣，但轉眼就消逝了，彷彿那隻是月光在她臉上投下的幻影。

“再去睡覺，早晨跟我去普寧坊。”

“算了，還是我跟刑部的人聯絡一下，今晚我出去吧。”黃梓瑕紮好本身的頭髮，籌辦出門，“至於你，估計要被老闆和老闆娘堵在屋裡了。”

那凶手見形跡敗露，抓著匕首詭計奪路而逃。黃梓瑕趴在地上，冇法禁止他，隻能當即抓起中間的花架，掃向阿誰凶手的腳。

他打斷她的話：“若犯了弊端的人過幾天便能夠安然無恙返來，那麼我製定懲辦律條又有甚麼用？我今後又要如何把握部下人？”

她有點不忍心腸說：“何必加上‘煩人’兩個字呢？”

一日馳驅勞累，變故迭生，她怠倦至極，挨著枕頭就睡著了。

她轉頭看著李舒白，李舒白也看著她，臉上又浮起那種似笑非笑的神情，說：“給你一刻時候，打發走。”

黃梓瑕一動不動地盯著樓上，李舒白也鬆指放開了那枝芍藥，說：“看來是要生了。”

鴟鴞就是貓頭鷹，前人稱貓頭鷹在窗外夜鳴時，是在數人的眉毛，數清了就要帶走性命。而生孩子又俗謂是棺材背上翻跟鬥，以是聽到這鳥叫以後，屋渾家頓時都惶恐起來。一名老婦人當即從廚房裡跑出來，大喊：“我先去給媳婦把眉毛蓋上，他爹，你從速來燒水！”

窗外老闆娘提著茶壺快步跑開了，黃梓瑕彷彿聞聲她的心破裂地撒了一起的聲音。

都城西北，普寧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