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正,隨便甚麼吧,總比這輩子唯唯諾諾,冠一個‘某某駙馬’好,對不對?”
“奇特了,我身為末等寺人,一個月的俸祿隻要二兩銀子,如果不是為了托你辦事,我硬生生拿出一兩銀來請你到綴錦樓用飯乾嗎?”黃梓瑕非常坦白,毫不粉飾,“這事啊,要快,並且必然要緩慢!因為我再過兩三天就要跟王爺去蜀地了。”
悔怨了嗎?
周子秦看了一眼,說:“誰不熟諳呀,同昌公主的駙馬,韋保衡嘛。”
“難怪崔少卿明天一傳聞與同昌公主有關,臉上那種哀思欲絕的模樣。”黃梓瑕微微皺眉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就算她是皇上最寵嬖的同昌公主,又能管得了都城群眾愛說甚麼嗎?”
“就是啊,以是同昌公主另有一個要求,就是現在全部都城都在說她身邊的人罪大惡極,蒙受天譴,以是她要求崔少卿儘早給個說法,免得辱及公主府的名聲。”
“唔……彆這麼煞風景嘛,吃完再說吧,不然顯得你請我用飯就是為了托我辦事似的。”
黃梓瑕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上麵的人都嘩然,有人大聲問道:“昨日薦福寺阿誰被雷劈死的人,竟然與同昌公主有關麼?”
“冇有掏空,不過傳聞也差未幾了。”周子秦埋頭用飯,一邊感喟,“阿誰韋保衡,真是祖墳冒青煙啊!當年我們一起在國子監讀書的時候,他常常和我一起逃學掏鳥蛋摸泥鰍的!誰知厥後竟然考上了進士,又娶了公主,累經翰林學士、中書舍人,到現在,已經是兵部侍郎了!而我呢……”
樓中那位平話人,還在興趣勃勃地說道:“這位同昌公主,客歲下嫁鹹通五年的進士韋保衡,當時陪嫁的那十裡嫁妝,那希世奇珍連珠帳、卻寒簾、瑟瑟幕、神絲被,的確是傾儘國庫珍寶!公主在廣化裡的宅邸,更是以金銀為井欄,縷金為笊籬,水晶玳瑁八寶為床,五色玉為器什,金碧光輝更勝當年漢武帝陳阿嬌的金屋啊!”
熾烈火光漸漸退散,那小我呈現在火中,通身濃烈的紅,那種紅色令人驚心動魄,浴血沐光,如同南紅瑪瑙,如同血赤珊瑚,如同鴿血寶石,美豔,灼眼,卻充滿殛斃的氣味。
上麵平話人的聲音又傳過來:“諸位,說到同昌公主,大師可知昨日在薦福寺,產生了一起天雷劈死人的報應?”
麵前是無窮無儘的火光,豔紅的火舌捲起玄色的灰燼,如鋪天蓋地的火龍囊括而來,照顧著熾熱的流火,向著孤傲立在空中上的黃梓瑕猛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