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嘛,天要下雨,轟隆要打人,我們有甚麼體例。”周子秦把手一攤,說道,“並且我爹的燒尾宴就鄙人月,未幾久我就得跟著我爹去蜀地。哎,蜀地很好的,我最敬慕的黃梓瑕在那邊留下了很多破解奇案的事蹟,到時候你們如果有空就過來找我,我帶你們好好玩一玩!”
薦福寺內狂亂的人潮終究逐步散去,逃到大殿上、迴廊下、魚池中的人們,有的撫著本身受傷的腿在嗟歎,有的抱著本身脫臼的手臂謾罵,更有人頭臉受傷,捂著臉頰遠遠避在中間,指著那具另不足火在燃燒的屍身,顫聲說:“這,這是不是天譴?”
三人避到薦福寺大殿的簷下。前麵的講經台還搭建著,上麵的供桌香案和蒲團卻都已經掀翻在地,狼籍不堪。台前不遠,是被雨水澆熄了的香爐,香爐中間的龐大蠟燭,一根已經燃燒,另一根隻剩了中間殘存的半尺來長蘆葦芯子立在那邊,四周散了一地的碎蠟。
“那麼,他的聲音固然淒厲沙啞,但那種鋒利也絕對不似淺顯男人的聲音,你聽出來了嗎?”
雨終究還是下起來了,一點兩點,稀稀落落。但那豆大的雨珠顆顆迅疾,砸在肌膚上,令人微覺疼痛。
“崔少卿來得好快。”李舒白說。
黃梓瑕說道:“即便同昌公首要鬨一場大風波,和你我應當也無關吧。”
“成千上萬的人,他一個站在人群中,個子又肥大,當然看不到嘍。”周子秦說。
彷彿是為了安撫他,李舒白又說:“不過,他燒起來之前,我也冇看到,冇重視到他當時站在那邊。”
“你秉公辦理便可,同昌公主也不能難堪你。”李舒白說。
寺外有人快步走來,恰是大理寺少卿崔純湛。他身後有人幫他打著一把大傘,但崔純湛底子不加理睬,一臉倒黴地疾步走到李舒白麪前,朝他拱手施禮,麵帶勉強的笑容:“夔王爺。”
“冇有,死者鬚髮皆無,皮膚焦黑開綻,臉孔扭曲,確係被活活燒死無疑。至於他蒙受天打雷劈是因為做了好事,還是因為剛巧,這個我就不曉得了。不過,如果是同昌府上的人,說不定此事會鬨大了。畢竟皇上對這個公主,可真是寵嬖有加,天下皆知啊。”
黃梓瑕答覆道:“是。約莫就在辰時末,了真法師講到報應之時,天降轟隆,劈碎了左邊那支巨燭。當時中間很多人被蠟塊擊倒,蠟塊是染過色的,內裡顏料約莫多是硃砂雄黃黑油等,用在蠟燭上非常易燃。可惜恰是這易燃之物,使得整根蠟燭爆為無數火團,而阿誰男人恰是落上了燭火,滿身燃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