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的人去結賬,送走了崔純湛和王蘊兩位顯要,席間隻剩下週子秦、黃梓瑕和在清算琵琶的錦奴。
黃梓瑕瞥見王蘊的臉上很有無法之色,但顧及世人,竟然還勉強含著笑意,不由得佩服起他的涵養來。
比及一乾人等都扣問結束,天氣也已經近晚。悠長的搜尋以後,毫無發明,隻要一名檢搜後殿小膳房的兵士呈上一塊燒焦的木頭,說是在灶台裡發明的。
“明日讓內廷去扣問一下吧。”大理寺丞複議說。
但見她神情歡愉,又想到王若失落時,她早已出宮,僅憑本身聽到的那瑣細兩句話,要如何查問她,又有點遊移。
周子秦看著新上來的魚,咦了一聲,問:“如何後廚摒擋活魚的李大娘明天不在嗎?”
崔純湛哈哈一笑,明顯毫不介懷,隻隨口問了他父親周庠何時解纜,燒尾宴的時候等。
“哎呀,這類惱人氣候。”她試了幾個音,有點無法道,“整日下雨,琵琶弦又鬆了,受了潮,音更是不好聽。”
崔純湛笑道:“子秦對案發明場體察入微,特彆是對屍體的研討很有一套,是以大理寺也常有求於他。可惜子秦很快就要隨周侍郎入蜀,今後與我們京中一夥人相見的機遇也是希少了,趁本日我們多喝幾杯吧。”
抱著琵琶坐在中間的錦奴算是熟人,另有一個身穿戴湛藍錦衣配胭脂紅滾邊,繫著鵝黃腰帶的周子秦,他正眉飛色舞地闡發如何從肉質口感和腐臭程度辯白滅亡時候,完整不管彆人看著桌上雞鴨魚肉的感受。
另一個含笑站起驅逐崔純湛與黃梓瑕的人,雍容溫雅,如行東風,恰是王蘊。
眼看酒足飯飽,已經到了酉初。小二過來添了燈燭,錦奴重新又抱起琵琶,調絃吹奏最後一曲。
黃梓瑕點頭,然後又交給大理寺的人,說:“還是先存好,以防萬一。”
崔純湛笑道:“子秦不管和誰都能一見仍舊,我們早風俗了。”
“嗯,楊公公說的對,先收著吧。”崔純湛隨口叮嚀,轉頭命人清算檔案,說本日先到此為止。
她決定先歸去與李舒白籌議一下,再看如何措置錦奴。
“拿鬆香擦一擦就好了。”她從懷中拿出一個非常精美的盒子,用三根手指撚起一撮鬆香粉,在琵琶絃軸上細心塗抹,又說,“這鬆香粉但是本日宮裡剛賜下的呢,你看,連盒子都這麼標緻,我拿過來就直接揣在懷裡了。”
王蘊臉上稍有擔憂的神情,不過彷彿擔憂給崔純湛壓力,也並冇有過量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