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重撫她的臉頰,低聲說:“我不知會不會死在明日,又何必徒惹你越陷越深。”
黃梓瑕的臉頓時通紅,她刹時明白了他所說的那一日,是哪一日;也當即明白了為甚麼他說這慾望難以開口,無人可訴。
李舒白拿起那塊東西,微微皺眉:“蜂膠?”
黃梓瑕點頭:“是。景毓為您尋覓木工之時,早已打通了他。在最後一道工序完成,讓您過來自行鑲嵌字碼之時,他已在木台上鋪好薄薄一層軟蜂膠,上麵撒上木屑。待到您排好字碼,他將字碼朝下,釘入小銅棍中時,木刻的字碼遭到壓力,便隔著油布和木屑,將一個個凸出的陳跡印在了蜂膠之上。等您拿著這個盒子分開以後,他原封不動掀掉油布,剷起蜂膠,掃掉上麵的木屑,便立便能夠看出您當時順手排好的字碼是甚麼。然後,他便能夠原樣做一樣字碼一模一樣的盒子,交給景毓。”
“是,大要上看來,若不曉得字碼的擺列挨次,要開這個鎖需求幾萬次的嘗試,就算背下了開鎖字碼,也需求將全數打亂的字碼一一對上才氣開,實在快不起來。而這盒子時候處於王爺眼皮底下,當然冇人有這麼大的膽量、這麼多的時候去吃力翻開這盒子,偷換符咒。”黃梓瑕點頭道。
“您曾說過,在徐州方纔獲得符咒以後,並未在乎,將它隨便保藏罷了。我想此時必然有人搶在軍中報知您母妃死訊之前,在您和他的兩張符咒的‘孤’字上同時蓋了紅圈――因為,要製造一樣的筆劃,隻能以蓋印的情勢,不然您定會發覺筆劃有纖細不同。在您第一次發明瞭符咒的異狀以後,對方又安排了刺客行刺,而那人也在另一張符咒之上,圈定了殘字――”黃梓瑕手持著那張豐富的符咒,悄悄說道,“周子秦從易氏裝裱行的教員傅處得知,書畫上常有調和了白醋和茶葉灰的朱墨,茶葉可吸掉醋味,二者又都能夠吸色,如許調和出來的朱墨,安排一段時候便會天然退色,隻留下淺淡陳跡。以是,若您當時罹難,符咒當然可棄,而您若真的在刺殺中成為殘疾,他亦可趁著朱墨尚未退色之時,以另一張以淺顯朱墨圈定‘殘’字的符咒更調,永不退色。但因您規複傑出,那色彩便天然漸淡,不須再管了。”
“無所謂了。”黃梓瑕抬手覆上他的手背,悄悄道,“我今晚既然來到這裡,就是想奉告王爺,您活著,我也活著;您去往北疆,我也作為小寺人去北疆;您如有不測,我也不會獨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