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中錄:女宦官的宮闈秘事_第284章 禦香縹緲(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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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對她許過的信譽,現在還未兌現。我總要給她一個說法,不是麼?”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聽到一聲悲鳴。長空中俄然有一隻孤鳥飛渡而過,遠遠貼著宮闕簷角,向著遠方單獨飛去,身影不知落在悠遠的何方。

這類一意孤行的態度,讓王蘊在原地呆站了半晌,才終究恍然回神。眼看李舒白的馬車已經離了宮門,一起東行。他大步走向身後的侍衛,翻身上馬,甚麼也不說便揮鞭縱馬而去。

他神采烏青,神情非常丟臉,不曉得是因為身材的疾病,還是因為那一束日光。

“依你說來,莫非還能是鄂王他殺歪曲夔王不成?”

“傳聞,鄂王纔是被惡鬼纏身,企圖暗害聖上!夔王為保社稷,與他爭論不下,鄂王才臨死都要反咬一口!”

他轉頭看去,本來是王蘊,他現在賣力宮中安然,本日因迎佛骨故而輕裝,正在馬下向他施禮。

但是如許的疑問冒出來不久,很快便被另一種街頭傳播的新說法賽過:“前幾日你們冇傳聞嗎?夔王暗害鄂王一事另有內幕!”

“這……這但是聖旨,陛下如果臨時找你有事,那……”小侍衛急了,伸手要去抓他的馬韁。

天子為迎佛骨,構造了大隊儀仗,剪綵綢為幡與傘,佛具上均飾以金玉珠翠瑪瑙,計用寶珠不下百斛。儀仗隊從京都長安到法門寺三百裡間,車馬日夜不斷。四周村莊統統人早已得知了動靜,此時跟著儀仗,手持著香花香燭夾道奉迎,一聽到佛號聲,頓時個個拜伏於地,更有人衝動得痛哭嚎啕,捶足頓胸。

“走開!”王蘊一聲不吭,揮鞭抽在他的衣袖上。小侍衛感覺火辣辣的一陣疼痛,隻能驚詫縮手看著王蘊,不曉得這個平素一向暖和刻薄的下屬,為甚麼會俄然發作。

在萬人諦視之下,李舒白向前走了三步,取過身邊人遞上的線香,祭奠盛放佛骨的龐大舍利塔。然後接過淨水,以柳枝蘸水灑地,驅逐佛骨入宮。

滿城的人都呆立在長空之下,就連樂隊與舞隊也健忘了吹打歌舞,看著他九下柳枝拂過,天空雲朵閉攏,彷彿方纔那半晌的日光覆蓋隻是幻覺般,不複存在。

“他也敢接佛骨?他也配接佛骨?”

李舒白一起出了大明宮,沿途與很多官吏見到,世人都向他施禮,但多踟躇不敢過分靠近。他也不覺得意,待走到宮門口籌辦上馬車時,卻有人在前麵叫他:“王爺。”

他抬眼望著那隻孤飛的鳥,目送它去往天涯,眼中儘是幽渺的孤寂。好久,他才收回目光,緩緩說道:“她畢竟曾是我身邊人,現在功德已近,我竟不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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