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力的度量，如此和順的私語。

端瑞堂的藥櫃一字排開，十幾位抓藥的伴計手提秤桿，正在繁忙。

黃梓瑕被他護著靠在牆角，望著他刻薄的肩背，俄然之間感覺一陣衰弱。她抬手捂著眼睛，強行按捺本身浮上來的眼淚，低低地說：“張二哥……”

張行英從速說道：“我一向都坐在中間……我還記得，阿實當時一邊抓藥一邊還念著紙上的藥方呢，因為幾種藥分開太遠，他一邊抓著一邊口中還唸了好幾遍，我還記得有白蘞、細辛、白朮、白蓮心、白茯苓、白附子、白芷、檀香、丁香……”

張行英點頭承諾了，帶著黃梓瑕繞過藥櫃，到前麵一個鬥室間裡去。這裡胡亂堆著一些粗製的草藥，滿盈著一股草藥香氣。

阿實當即點頭，說：“是啊是啊，就是這副藥，冇錯。”

室內暖和，藥香濃烈，四周的纖細喧鬨聲如同催眠曲。

就在她起家的一頃刻，隻聽到“當”的一聲，她低頭一看，有一把放在本身裙上的匕首，跟著本身起家便滑落到了地上，而匕首和本身的裙上，全都沾滿了血跡。

張行英一邊抬手攔著世人，一邊轉頭看她。

黃梓瑕掙紮著，吼道：“放開！人不是我殺的！”

“可……但是……”張行英張著嘴，一時也冇法再說出話來。他轉頭看著黃梓瑕，結結巴巴道，“黃女人她，她不是如許的人……”

黃梓瑕想起一件事，問：“對了，你在端瑞堂是否有熟諳的大夫？特彆是擅看骨傷科的。”

黃梓瑕“嗯”了一聲，她將頭靠在梁柱之上，感覺室內藥氣濃烈，侵襲了她的周身。外間傳來機器的開關藥櫃抽屜的聲音，另有模糊的唱名聲。那是伴計們抓藥叫患者的聲音。

黃梓瑕聲音微顫，問張行英：“那麼，他抓藥的時候，你在那裡？”

畢竟是都城數一數二的大藥房，光抓藥的處所就是五間屋子打通，七八十個藥櫃一字排開，又高又大，高有丈餘。矮的處所要蹲下去抓藥，高的處所乃至需求拖個小梯凳墊著才抓獲得。

人群中一個應當是阿實的點點頭，說：“我瞥見張愛哥了。”他是個長得非常矮小的學徒，說話另有些大舌頭，把“二”都念成了“愛”，“張愛哥和我一向在談天，中間我隻去抓了一副藥。”

“女人受傷了？”張行英當即問。

張行英說：“這裡是端瑞堂炮藥的處所，不過是應急用的，以是平常也冇甚麼人來，我們先坐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