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蘊見她麵龐低垂，病後初愈的臉頰慘白如一朵俯開的白梅花，心口不覺如水波盪過。那些輕微的波紋迴盪在他的身材內，令他的思路一片空缺，等回過神來時，他已經握住了黃梓瑕的手。

“火線雨雪路滑，有一輛馬車顛覆在路上，四周坊渾家正在搬運馬匹和車廂，請公子稍等。”

王蘊不再說話，隻點了點頭。

王蘊與黃梓瑕跟著他們進入暖閣一看，兩人都怔了一下。

王蘊皺眉道：“這類邪法傳自西域，現在西域那邊彷彿也戰亂頻繁，斷絕了本源。此法中本來就少人修習，現在我隻曉得你前次在蜀郡指出過的阿誰老衲人沐善，其他我倒真不曉得。”

“何必客氣呢？”李舒白後仰身材，靠在椅背上，緩緩說道，“本王也曾虧欠黃梓瑕很多。起碼，在有人企圖行刺時，本王當時重傷瀕死，是她將我從鬼門關救了返來。若冇有她的話，本王現在已經不在人間。”

王蘊不動聲色地笑道：“是啊，多承王爺厚愛，為我未婚妻梓瑕洗脫仇恨。不日我們將回蜀地結婚，屆時不知是否能過來向王爺告彆，不如就趁本日巧遇，先行謝過王爺。”

王蘊心口那抹冰冷，因她的“未婚妻”三字而煙消雲散。他凝睇著她問：“但是，你畢竟還是一意要為夔王做事。”

“並且……”李舒白的目光落在黃梓瑕身上，又緩緩說道，“你未婚妻當初為湔雪委曲，誌願進了本王府中做末等寺人，有文書憑據，現在還登記在夔王府卷宗當中。現在本王倒想問問王統領，你要娶本王府中的寺人，又要如何對本王交代？”

可已經撞在了一起，再回身出去天然欠都雅。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我信賴每個冒犯律法之人都有苦處，但如果以而不加究查，又要如何保護夔王府律令森嚴，朝廷又如何樹法立威，令行製止？”

“畫押名冊尚在，未曾刊出。”李舒白淡淡說道。

她昂首看他，臉上暴露一絲淺含笑意：“王公公當時不是說了麼？王府小寺人要避嫌，但前蜀郡使君之女、琅琊王家長孫的未婚妻黃梓瑕可不需求。”

“但是天下人都曉得她是身懷委曲，纔會化身小寺人進夔王府，尋覓機遇為父母親人複仇。現在水落石出，王爺又何必究查她當時的遁詞呢？”

黃梓瑕的纖掌在他手中輕微轉動，彷彿想要縮歸去。但他卻握得更緊了，低聲叫她：“梓瑕。”

“如何回事？”王蘊隔著車壁問前麵的車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