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梓瑕微微皺眉，問：“王爺的意義，他們還會……”

王宗實的唇角也暴露那種似笑非笑的弧度：“下官固知夔王不肯輕許。但是聖意難違，王爺現在又受千萬人指責，若仍然無動於衷，怕是也不好向天下人交代吧？”

他望著她清澈的眼，又長出了一口氣，說：“我不想讓你為了我而擔憂。”

黃梓瑕當即明白過來，問：“聖上要奪你兵權？”

“不必了。”李舒白將目光從黃梓瑕的身上收回，輕描淡寫地說，“此事有王公公與王尚書親身過問，夔王府另有甚麼擔憂的？何必還要弄個小寺人在此中礙手礙腳？”

王宗實雖已有三十多歲，但他平日保養得宜，肌膚慘白如玉，此時微淺笑起來，竟模糊有王蘊那種春柳濯濯的風采。隻是那一雙眼睛，仍然是冰冷而鋒利的，令人脊背發寒：“若你考慮好了，便與我一起到鄂王府中，參與調查此事吧。”

“重新考慮與王家的婚約，我讓你插手調查此事。”

黃梓瑕沉默看著他，並不說話。

黃梓瑕不必轉頭，也曉得是李舒白。內心略微湧上一絲嚴峻，她轉頭對著他淺笑道：“這麼說，還是我對不起它了？”

“又何必擔憂呢？”黃梓瑕沉默挽住他的手，輕聲說，“王爺在朝多年，立品持正，毫無可指責之處。他們實在冇法拿住你的錯處，也隻能以神鬼之說利誘世人，詭計以此誹謗王爺。但子虛妄誕之說，總有泉源，我們恰好能夠藉此機遇，找到幕後黑手。”

“哦。”他平高山說，“我現在無事一身輕，也該像你一樣出去逛逛。”

李舒白天然曉得是甚麼事，他也不說破，隻點一下頭，說：“這個當然。”

李舒白頓了一頓，轉頭看她，低聲說：“我們兩人，向來不打交道。”

她揉揉滌惡的頭，卻被它凶暴地一把甩開，她頓時有點無語，輕拍了一下它的頭，說：“真是的，我們也算出世入死了，竟然還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鄂王殿下之死，與王爺是否有何乾聯？”

“我將陳太妃流失在外的一個手鐲歸還給他，他拿歸去供在了母親靈前。”

“因為他是神策軍左護軍中尉，現在都城當中，連兵部手中的兵都不及王宗實一半。現在都城當中勇於施壓於我的，他應當是獨一一個。”

“當時鄂王對王爺的態度，可有何非常？”

見他不接話茬，王宗實不動聲色站起，向他施禮道：“現在三年戍期已到，南衙十六衛正要連續換將，王爺若肯讓朝廷節製各將，又放入迷威、神武二軍兵權，朝野天下定將曉得王爺並無謀逆之心。那麼，信賴謊言定可立時停歇，讓村民愚夫曉得王爺忠君愛國，耿耿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