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統統恩愛會，無常可貴久。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

黃梓瑕回身快步走到殿內一看，已經空無一人。她轉頭瞥見王若的臉，慘白如枯萎的落花。

和尚們的晚課還在持續，晚鐘梵唱繚繞在她們的身邊。黃梓瑕聽著那些佛偈，俄然想起外祖母曾經念過的那一句――

她在內心默唸著，轉頭望著王若低垂的麵龐，心想，她是不是真的為了愛李舒白，以是纔會如許呢？

昇天寺廣漠非常，依山而建。山腳的前殿是笑容迎人彌勒佛，前麵又供奉韋陀尊者，主殿在山腰，供奉如來、文殊與普賢。又有西方阿彌陀佛同局勢至菩薩、觀世音菩薩。東方有藥師佛與日光菩薩、月光菩薩，另有十八羅漢，同時建有五百羅漢殿。

王若跪在佛前，喃喃祝禱，黃梓瑕轉頭看阿誰男人，見他一向站在門外，內裡是淡青的遠山，天青的碧空，而他穿戴一身青色衣衫，就如要熔化在背景中普通，顯得飄忽渺遠。

王若的腳步遊移了一下。黃梓瑕悄悄一拉她的衣袖，說：“王公子和府上眾侍衛都在呢，放心吧。”

她們到廟中見佛燒香，順次膜拜，等拜完山腰的主殿，素綺和那幾個丫頭已經疲累了，眼看後殿還在山頂處，個個都癱軟了。

“方纔……有一個奇特的男人，他，他說……”王若的聲音顫抖混亂，不成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