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柳樹之下，俄然感覺內心湧起淡淡的傷感來。

傅辛阮的手指上，那玄色的陳跡。公孫鳶看向齊騰的手，如有所思。齊騰身後，手上那幾個藐小的疤痕。

“我……我甚麼時候說過啊？”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黃梓瑕隻感覺頭皮都發麻了，她的確服了周子秦，專門找人的死穴捅刀。

沐善法師“哦”了一聲，看向周子秦。

黃梓瑕點頭，又問：“請法師恕弟子獵奇，聽齊判官的管家說，法師曾到都城遊曆，並帶了一條阿伽什涅回蜀，贈送給齊判官？”

黃梓瑕搶先問：“法師之前見過此物嗎？”

“並且，傳聞齊判官那條小魚，已經不見了？”

沐善法師點頭道：“阿彌陀佛，齊施主在老衲這邊也是常來常往的，他言語風趣，常帶笑容。隻可惜英年早逝，成都府少了一個妙人啊……”

“是前年底了，禹施主落第不久，晴園停止詩會，陳倫雲邀我前去。當時詩會雖有十數人，但禹施主風韻卓絕，我於世人當中瞥見他，便留下了難以消逝的印象。”沐善法師歎道，“厥後禹施主的寄父黃郡守一家出事以後，他鬱積在胸，是以他殺。齊判官雖救了他，但見貳心如死灰，因而便請我前去疏導，自此禹施主與我來往漸多。”

沐善禪師下垂的眼角微微一動，腔調越顯遲緩：“實有其事。那條魚……是被禹施主弄死了。”

周子秦從速道：“大師真是普度眾生，禹宣當日他殺，也滿是靠大師才撤銷了重活潑機。”

沐善法師麵上雖還掛著笑意，但目光遊移不定：“是啊，凡俗之人誰能離卻塵凡萬丈呢？禹施主想要以一死擺脫煩惱，老是緣木求魚。”

而沐善法師也彷彿感遭到了本身失態，但一時卻不知如何粉飾，隻能倉促問：“這……這是何物？”

沐善禪師神情一僵，但隨即便笑道：“心中無愧，波瀾不驚，外物又何能毛病本身呢？隻要死守本身，小魚在與不在，又有甚麼辨彆。”

黃梓瑕偷偷地抬眼看李舒白，發明他終究看向了本身，可麵龐上卻不是她本來料想的那種暴風雷霆，而是一種雲淡風輕的淺笑。

四人繞過了粉牆照壁，便瞥見天井中的睡蓮，青紫色的花朵正在開放。他們在堂上坐下，正麵對著一池青蓮。

“我在想……”她緩緩地說，“你把最貴重的東西捧給彆人，而彆人卻膩煩得急於擺脫，真是不值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