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一處在左肩琵琶骨下，一處在肚臍右邊的腰上，兩處傷口都是從身材左邊斜向右邊刺下的陳跡……”周子秦說到這裡，張嘴愣了愣，然後看了看四周，抬高聲音問，“這麼說……滴翠在扯謊？”

黃梓瑕用手中的冊子擋著頭頂正熾熱的太陽，轉頭看他：“甚麼？”

黃梓瑕麵帶著龐大的情感，諦視著他。

“張二哥，你如何了？”周子秦扶著他，從速安撫他，“你彆急呀！”

“張二哥，現在，你已經能夠回到都城防衛司了，明日便能夠去應卯了。”黃梓瑕抬頭看著他，輕聲說，“不要孤負了阿荻對你的希冀。”

黃梓瑕見堂上已經無人，便低聲問：“崔少卿，這畫……可否借用？”

周子秦皺眉說：“但是……滴翠不是凶手啊……”

中間的大理寺官吏們也紛繁擁戴，對於此畫不屑一顧。不過話雖如此，畢竟是本案物證，等世人退下，崔純湛親手卷好，籌辦放回庫房。

滴翠怔怔地跪著，好久，才昂首看著黃梓瑕，說：“楊公公，請您幫我轉告張二哥，此生無緣，阿荻來世銜草結環……酬謝他的恩典。”

黃梓瑕和周子秦好歹前次看過，以是看了幾眼，必定了是前次那幅畫，便也隻相互對望了一眼。

他偷眼看黃梓瑕，見她和李舒白越來越像，一張臉板得滴水不漏，不得在內心哀歎了一聲，說：“王爺，我感覺滴翠殺孫癩子那事，另有疑問，我先去義莊看看，告彆了。”

周子秦一邊走，一邊拉著她的袖子，有氣有力地說：“崇古……我真是太佩服你了。”

黃梓瑕垂下眼，沉默點了一下頭。

他蹲在那邊，不知已有多久。他低著頭看地上，目光茫然渙散，卻始終一動也不動。

“送夔王。”幾小我仍然滿臉憂色，站起送他到門口。

而周子秦從速跑疇昔扶住他，張行英身材非常高大，周子秦的身材已經算高的，他卻更高了兩三寸，壓在身上時，連周子秦都踉蹌了一下。

李舒白揚眉問：“你的意義是，凶手能夠還不會停止？”

李舒白也不由得微扯唇角，說：“他們本日表情不錯罷了。”

“滴翠與我也算是略有來往，她出身如此慘痛，我不能讓她就此殞身。”黃梓瑕皺眉道，“更何況，即便她投案了，我看本案也仍然會樹欲靜而風不止。”

等出了禦史台，周子秦忍不住說：“這個禦史台待人的差異就是大！我疇昔的時候，一群老頭兒個個鼻孔朝天，彷彿我是本朝之恥似的，替我添雙筷子都捨不得。而夔王一來，你看你看，一張張老臉笑得跟菊花似的，每一條皺紋都伸展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