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瞧王爺說的!天然是全數清理潔淨了,不敢儲存一星半點淤泥!”張六兒算準了李舒白不會下去檢察,說得那叫一個感天動地,“朝廷每月供應我們兄弟俸祿,我們也心知此事乾係長安民生,如何還敢有差池?個個都是經心極力,不敢有半點忽視!”
第二日,天朗氣清。百萬人的長安,一兩小我的死,微不敷道,安靜還是。
蔣主事遊移著,問:“真的清好了?”
黃梓瑕苦衷重重,隻點了一下頭:“嗯。”
“不必了。”都城皆知素有潔癖的夔王李舒白,站在水道口看了看,問,“阿誰張六兒,是管這個事情的?”
她又走到床邊,蹲下來檢察。因屋內東西擠占,這張床非常狹小,差未幾就門板那麼大。可這門板大的床上,竟然還堆了很多東西,幾件破衣爛衫,一把鏽跡斑斑的剪刀,一把磨刀石,兩紮黃表紙,一個水葫蘆。
周子秦理直氣壯地拍拍胸口:“我們食君祿忠君事,儘忠職守,秉公辦事,深更半夜如何了?那裡有屍身……不,冤案,那裡就有我們!”
周子秦忍不住指著床問:“這麼小一張破床,還堆滿了東西,他睡覺還能翻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