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關索終究慌了，抖抖索索地從懷裡取出兩塊銀子就往她手裡塞，要求道：“公公，公公饒命啊……我確切隻見過駙馬那幾次，我……我連話都冇說上啊！”

王蘊催馬到她身邊，低頭輕聲問她：“又要去查案嗎？”

“長安即將宵禁，兩位還要往那裡去呢？”

裡正轉頭一看，一臉倒黴：“曉得，還不就是那些麼。”

夏夜清冷，一種透明的墨藍色覆擋住長安，王蘊向他們行來，在墨藍色的天空之前，神情安靜而溫和，仍然是阿誰如濯濯春柳的大師後輩。

李舒白與黃梓瑕下了車，適逢勞役頭向蔣主事彙報，說：“上麵已經通暢無阻了，主事您看……是不是從速把錢先結了？”

黃梓瑕有點遊移，又不敢開口。

“哦，是朝廷上的一些事。”實在我不去也冇甚麼。她在內心冷靜想。

周子秦理直氣壯地拍拍胸口：“我們食君祿忠君事，儘忠職守，秉公辦事，深更半夜如何了？那裡有屍身……不，冤案，那裡就有我們！”

她表示前麵的水道，問：“張六兒與您熟諳？”

說到這裡，他怔了一下，然後“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崇古！你……你還記得張行英家中那幅畫嗎？就是那幅供在堂上的，傳聞是先皇禦賜的那幅怪畫！”

“真通好了，真的！”

黃梓瑕將銀子丟還給他，笑道：“行了錢老闆，曉得您有錢，隨身帶著這麼多銀子出門。我一個寺人，哪用得著這些？您還是把幾次見駙馬的事情，詳詳細細跟我說一遍吧。”

幸虧王蘊對周子秦的意中人並無興趣，見火線已到路口，便隻微微一笑，看向黃梓瑕說道：“那麼，崇古，子秦，明日見。”

“屍身早就被抬去義莊了，另有甚麼眼界好開？下次有機遇，我驗個屍身給你看。”周子秦一邊說著，一邊向守坊的老兵們出示了李舒白給他們出的字條，帶著他們向孫癩子的屋子走去。

站在窗內的阿誰男人身邊，阿誰魚缸當中，如同鮮血般豔紅的小魚，固然離得遠了，看不清形狀，但讓她總感覺，有些許非常——

“三……三次！真的，有一次隻是在府門口，遠遠瞥了一眼，小人從速就……就走了……以是小人隻算了兩次！”他恨不得涕淚齊下，又多加了一塊銀子塞進她袖口。

“一共幾次？”黃梓瑕眼都不眨，將銀子又推了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