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十七 玉碎香消

韋保衡垂眼避開她的目光，轉頭看向水麵上零散開放的睡蓮，問：“證據呢？”

“不曉得，或許同昌的死會讓她思及本身，更加難過吧。”他說著，漫不經心腸抬手拈起一枚小小的石榴在麵前打量，轉移了話題問，“你方纔理出甚麼眉目了？”

“公公叨教。”她算盤打得劈啪響，俯頭一項項對比著冊子上的條目，緊抿著唇。

她身披麻衣，衣袖下暴露左手腕，一片凹凸不平的燙傷傷疤，從手腕到手肘，顯見當時傷勢的嚴峻。

“韋駙馬，為了替豆蔻複仇，您自編自演了這一場戲，將大師的視野引到公主府來，目前看來，您勝利了。”黃梓瑕看著他臉上震驚的神情，低歎了一口氣，說：“本來，我也想不到會是如許，但是很剛巧，現在死了三小我，而這三個案件彷彿是‘天譴’，以先皇一幅畫作為依憑展開，三幅塗鴉，三個死者，彷彿是十年前已經必定的局麵。”

含笑瞻仰李舒白的岐樂郡主，雙頰淡淡暈紅，樹蔭下輕風徐來，掠起她的一絲兩絲鬢髮，在凝睇的雙眸邊如霧般繚繞，看起來，再動聽不過。

“因為……前月有小我，在園中落水而死。”

“但你卻曉得凶手是誰，不是嗎？”黃梓瑕問。

“天譴……”韋保衡喃喃地念著。

中間一起跪著的落珮含淚說道：“這是幾年前，公主因為獵奇而玩火，成果差點被火舌撩到。垂珠當時為了救公主，以是被燒傷了。”

公主府的奧妙。

李舒白與黃梓瑕沉默對望，李舒白問：“以是，殺死豆蔻的人，不是公主？”

“當然了！不然……莫非楊公公思疑我麼？”菖蒲按住本身的胸口，駭怪地看著她，有點惶急，“楊公公！公主住的處所我可向來冇去過！那甚麼九鸞釵和金蟾我也從未見過啊！就連公主，我固然是王府的，可畢竟是膳房的人，我可貴見公主一麵……”

“是……”他呆呆望著水麵，說道。

她說到這個，倒讓黃梓瑕又想起一事，問：“傳聞公主將你許配了彆人，不日就要出閣？”

“錢關索被大理寺關押起來了，姑姑曉得嗎？”

他說到這裡，怔怔地看著水池邊的離離青草，喉口哽住，呼吸沉重，再也說不下去。

她昂首瞥見在她麵前微微俯身的李舒白。熾驕陽光下，樹蔭微綠，覆蓋在他們身上，他的麵龐在她麵前不過天涯，深潭般的目光讓她在刹時感覺本身要淹冇在那種幽黑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