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梓瑕點頭,又問:“此事應當去找戶部探聽,如何會找上你呢?”
菖蒲在她的凝睇下,歎了口氣,不得不開口說:“錢老闆有一次對我說,他暮年間有個女兒,現在若還在的話,也有十七八歲了。可惜當初他帶著妻兒逃荒到長安城郊時,一家人溫飽交煎,實在冇體例,隻能將當時年僅七歲的大女兒給賣掉,換了五緡錢。就靠著這五緡錢,他一家人得以活命,他也靠著發賣草料起家,後又趕上朱紫,到關外聯絡到幾家大馬場,如此買賣越做越大,三個兒子也接踵成人,可惜……他說此生虧欠最多的便是本身的女兒,但恐怕是再也尋不返來了。”
落珮在內裡叫她:“菖蒲姑姑。”
“就你這飄忽的模樣,怕明天要在街頭把你撿返來。”
黃梓瑕應了,這纔回過神來,驚詫抬眼看著他。
周子秦暴露嚴厲而當真的神情,對她說:“崇古,我奉告你一件事情。有了病,要去看大夫,你不是從不信鬼神的嗎?跟你說,抱病了就抓一把香灰沖水喝下去之類荒唐無稽的事情,你絕對不成以做!你如果做了的話,我絕對會鄙夷你的!”
駙馬親身送他們到宿薇園外,然後有點忐忑地說:“王爺慢走,我先去看看公主那邊是不是需求我。”
菖蒲咬咬唇,但終究還是說:“錢記車馬店的老闆,錢關索。”
“不了,夔王爺還在駙馬那邊等我呢。”
也不知為甚麼,黃梓瑕抬起雙手,就像是抓胡蝶普通,將此中最大的那一片,攏在了掌心當中。
第二部 十二 懷薔宿薇
岸邊的垂楊一枝枝拂過他們的肩膀與手臂,遠遠近近的荷花在月光下綻放,他始終在她身前半步之遙,保持著隨時能夠伸手拉住她的間隔。
“垂珠?如何認定的?”
菖蒲歎了口氣,拍拍桌子說:“我不管,公主說要甚麼,你們如果弄不到,明天我一個個掀了你們頭皮!”
“冇時候了,王爺還在等我呢。”
菖蒲這才點點頭,臉上卻仍然是那種憂愁的神采。
他的神采紅一陣白一陣,但終究還是點頭承認說:“是……之前,我去擺平此事時,見過她一麵。”
“豆蔻呢?”她問。
黃梓瑕呆呆地看著那片紙灰上這五個泛白的字體緩慢消逝,整片紙灰終究溶解在水中。
黃梓瑕望著她的眼睛,冇說話,卻一向看著她。
她看著麵前半步之遙的人,在觸手可及的他身後,心中腦中卻一遍一遍的,想著那一句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