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中錄_第184章 二十一永生永世(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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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家走到窗邊,推開窗戶看著內裡。

萬千亂刃在他的腹中直刺,五臟六腑攪成一團,痛到了極處,連手指頭也冇法轉動,連聲音也發不出來。

張行英忍不住問:“你人生中最大的煩惱是甚麼?”

她的手指從嫁妝中一支支簪子上滑過,在李舒白送給她的那支銀簪上停了好久,畢竟還是拿了一對簡素的白玉簪給本身插上,又戴了一對小小的南海珠耳環。

然後她翻開本身的妝台,支起已經有些鏽蝕陰翳的銅鏡,梳了一個最簡樸的髮髻。冇有蘼蕪她們在,她實在不太會打理本身。之前外出的時候,也都穿男裝,省卻很多煩惱。

日光亮燦,金色敞亮。一粒粒的桂花落在他們一家人的身上、頭上,也在桌上鋪了一層。濃稠如蜜的甜香在他們的周身繚繞,就像是一個緩緩轉動的旋渦,她在內裡望著家人們的笑容,有些暈眩,又感覺從未如許高興歡愉過。

他慘白的麵龐如同冰雪,紅色肌膚上唯有兩點玄色的眼眸,一痕淡青的唇色。就像是描畫於粉壁上的人物,徒具了完美無缺的線條形狀,卻失卻統統的色彩,冇有任何活人氣味。

轉過迴廊,她瞥見火線假山上的小亭當中,李舒白正單獨對著棋盤。張行英侍立在旁,周子秦則滿臉愁悶地趴在雕欄上,明顯完整不是李舒白的敵手,已經完整放棄了和他對弈的設法。

十指交纏,心心相扣。

她有點驚奇地想,還冇有喝桂花酒呢,如何就醉了。

“嗯……很好。”她坐在他的劈麵,輕聲應道。

但也隻是一刹時,便甚麼認識也冇有了。滅亡來臨到他的身上,如同暖意融融的那年春水,又如柔嫩綿綿的當初雪花。在麵前的血紅當中,他伸直在監獄當中,茫然昂首,瞥見麵前的幻影。

李舒白的目光停在她身上,臉上安靜無波,唯有唇角暴露一絲和順弧度。就像在荒涼山野當中,轉過一個山道,驀地瞥見了一枝初綻花朵的神情。

禹宣死於那日淩晨。

當時掠過他們耳畔的蜻蜓都已死去,統統荷花都已不複存在,唯有這一雙眼睛,這眼中含著的統統,永不竄改。

她的唇角微微上揚,暴露一個淺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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