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秀才身形清臒,兩鬢模糊有些斑白,見了溫長昀,拱手作揖道:“溫將軍,一年未見,彆來無恙啊。”
月光映照下,沿街的茶肆雅間裡,身著墨色錦袍的男人,悄悄地諦視著溫綺羅父女的身影。他身姿清臒矗立,生得一副秋水為神玉做骨,萬裡雲霓儘無光的謫仙模樣。
待到一行人剛走出公廨的門,明溪亭就湊了過來,一臉奉迎地問道:“女俠但是在想如何發落那些賊子?”
刺客們還是沉默,主打一個你能奈我何的神采,氣勢非常放肆。再一看那堂上端坐的縣令鬱正德,眼睛亂轉,心機已然不在堂上。
那婦人聞言,趕緊上前與溫長昀見禮,酬酢幾句後,得知溫長昀是前去蘭州看望故交,便死力聘請他們到府上暫住。溫長昀再次婉拒,隻道故交久候,不便叨擾。
明溪亭碰了一鼻子灰,卻也不惱,反而笑道,“女俠初來蘭州,不知這城裡有一家頂好的酒樓,當屬聚仙樓,做的醉蟹可謂一絕,擇日不如撞日,還請溫將軍與女俠賞光,和我一起去嚐嚐?”
江秀纔將溫長昀父女二人引至正廳,奉上茶水後,便喚來了江家的幾個小輩。
車上走下一名身著華服的婦人,雍容華貴,珠光寶玉倒與明溪亭的眉宇,很有幾分類似。
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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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這等無用的官署,纔給了他們這般的莽夫之勇。
縣令鬱正德不是個愚人,他當年也是二榜進士落第,十裡八鄉皆馳名譽的進士老爺,卻被麵前小娘子的這番操縱弄得騎虎難下。
思及此,鬱正德隻得硬著頭皮,命推司將刺客帶下去,酷刑審判,需求將其審出個水落石出。
溫綺羅眼波流轉間,心領神會,帶著一絲滑頭,“隱士自有奇策。”
他做了十數年的秀才,每逢秋試頻頻碰鼻,無緣落第。故而十裡八鄉的也都慣以秀才之稱來喚他。
可見他們這些落草為寇的逃亡之徒,全然不懂那些律法條例,又豈知朗朗乾坤下的廟堂當中,埋冇的法則。
溫長昀回禮,酬酢幾句後,便跟著江秀才進了府內。
溫綺羅不等他們答覆,又拋出一個題目:“你們可知,攻擊朝廷命官,是何罪名?爾等的家中親眷,也不知現在可還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