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幾個頑童,手裡拿著彈弓,朝著江知禮的方向對準。
“玩玩?”溫綺羅挑眉,“用石子打人,這也算玩玩?我瞧著,你們是欺他孤身一人,無人撐腰罷了。他是我弟弟,你們欺負他,便是在欺負我!”溫綺羅語氣雖冷,卻也壓著肝火。
那幾個頑童見溫綺羅來了,氣勢稍減,胖墩男孩卻仍梗著脖子,強自平靜道:“你又是誰?我們又…冇打你,你凶甚麼凶,莫非你也想護著這罪臣以後?”
江知禮從未被溫綺羅直接喚為阿弟,心中頓時明白這是溫綺羅為了向江家人證明,他們之間的乾係,以免今後這些本家的宵小之徒再來惹是生非。
溫綺羅嘲笑一聲:“我是誰並不首要。罪臣以後又如何?他可曾做過甚麼傷天害理之事?”
他還想再辯論些甚麼,卻被溫綺羅打斷:“本日之事,我臨時不與你們計算。不過,我倒想看看,你們除了仗勢欺人,另有甚麼本領。”
溫綺羅曉得,孩子們的事隻要他們本身能夠處理。本身能救江知禮一次,卻不能救他千千萬萬次。
溫綺羅笑容淡淡:“我是溫大將軍府的二孃子溫氏綺羅,你應是江家本家的郎君吧。”
溫綺羅見他中計,抿唇一笑:“既是比試,總不能漫無章法,該定個題目。”她目光在幾個頑童間轉了一圈,終究落在江知禮肥大的身上,意味深長地問道,“你們說他不配讀書,我便以文章試才。凡是有人能當場對上一聯,且說得通透明理,這場便算你們贏。”言罷,她抬手拾起地上的《春秋左傳》,輕掃去在灰塵,隨便翻了一頁,信手拈來一句:“‘知人則哲’,敢問下句何解?”
胖墩男孩明顯冇想到她竟會主動挑起事端,麵龐憋得通紅,卻還是嘴硬道:“比就比!我們可不怕你!”
溫綺羅眉間笑意稍淺,淡然道:“既是嫌考得偏,那無妨換個題目。”說著,她將手中冊本重新遞迴江知禮手中,“阿弟,你且出題,姐姐替你看這幫人本事多少。”
他們這些小輩如果真觸怒了溫家令媛,怕是連家裡的長輩都護不住。
胖墩男孩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江家大娘子江知藍,也是他們本家,以往祭祖的時候打過照麵,那裡是麵前出落得這般傲視生輝的人物?
溫綺羅接過書,順手翻了翻,笑道:“你小小年紀,竟也喜好看這些史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