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藍微微怔了怔,一時竟有些不知如何接話。
“可不是嘛!”江知禮忿忿道,“我二哥整日愁眉不展,就怕大夏鐵了心要南下,到時候蘭州首當其衝,怕是……”他頓了頓,冇再說下去,隻低頭冷靜地喝茶。
江知禮聞言,麵露絕望,卻又不敢多言,隻得悶悶地應了一聲。
紫珠站在溫綺羅身後,一本端莊為客人們續茶,卻聽此言輕掩嘴啐笑,“小郎君,二郎如有如許的誌向,隻該鼓勵纔是,說不準他日就給貴府改換了門楣,也是個喪事。”
江知藍則低垂下頭,“不瞞二姐姐,我這二哥他自小誌高,但性子……”她決計停頓了半瞬又道:“可脾氣到底少年氣盛,昔日與姐姐有幾分不虞,自是不肯主動開口。”
太後非陛下生母,又故意擅權,自來定見相左。若非他兩人有嫌隙,本身那便宜姐夫四王爺也不會順勢而起,誅大夏太後,以正朝綱。
溫綺羅聞得姐弟兩的話,雙眉微蹙,眸光輕垂,似柔似冷。
這話聽得江知禮麵上驀地紅了三分,耳根也燙得短長。要知那江知信平日在家,可冇少說溫綺羅的惡語。
江知禮麵上愈發訕訕,隻得陪著笑乾咳兩聲,“紫珠姐姐見笑,見笑。二哥隻不過……”他麵露躊躇之色,語氣含糊,“隻不過邇來我父婚事忙家稔,恐一時不得答應,竟越想越難作決定罷了。”
“二姐姐快彆誇我們了,這些日子…成日提心吊膽的。你不曉得,自從你走後,我們這地界可不承平。”江知禮提及話來,眉眼裡淡了些昔日的神采,“前些日子,大夏的馬隊又來騷擾了,燒殺劫掠,可凶了!”
反觀溫綺羅這般寬和,江知禮侷促一笑,連連擺手:“姐姐莫要打趣,我二哥到底不比大哥穩妥…這當兵之事,父親也是不肯的。”
未等溫綺羅介麵,另一旁的江知藍已然接了話,“二姐姐,自從你走後,家中亂得很,先是外防賊寇內防耗糧,又因二哥意欲當兵一事,惹得父親與大哥不快。”她生得美好秀雅,現在語聲更顯愁悶,“現在這蘭州府外,倒如你所知,凶信四起。今兒進城聚議的諸名流,提起了這事,都憂從中來,都說大夏朝內有鬥,偶然遠征,卻誰成想倒是眼皮底下風起雲湧,如臨深淵。”
溫綺羅也不等。但見她指尖輕落在茶盞旁,瞧著碧水瑩瑩上翻卷的葉紋,“藍mm,如果二郎君焦急待發軍匱城門,隻是現在溫家軍剛到邊疆,戰事未起,這征兵佈告也冇出,他如果至心想入虎帳,還需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