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眼神閃動,不敢與溫綺羅對視。“恰是如此,府醫也說,大娘子需求靜養,此時不宜勞累。”
“阿姐身子抱恙,但是護國寺驚嚇而至?”溫綺羅語氣還是輕柔,卻字字叩心。
她伏在地上,顫聲道:“奴婢不敢……奴婢隻是……隻是擔憂……”話未儘,額頭已重重磕在地上,又連磕數下,咚咚有聲。
她滿額盜汗,終是穩不住了,忙惶惑跪倒:“二孃子明鑒!奴婢冇有疏漏……奴婢委實經心為溫家著想,倘有甚麼獲咎之處,求二孃子明言,莫叫奴婢無處罰辯啊!”
溫綺羅頓了頓,複又開口,語氣裡聽不出喜怒,“母親仙逝這些年,父親念著舊情,對你也是刻薄有加。在這府中,誰敬誰畏,誰能使神采,誰得聽令而行,想必你分得清楚。姑姑莫要因掌家太久,而忘了本身的身份。”
“姑姑但是對阿姐的婚事很有微詞?”她目光如炬,直射青玉,“阿姐的婚事,自有父親做主,何時輪到一個奴婢置喙?”
紫珠心下一顫,忙領命拜彆,她曉得溫綺羅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溫綺羅見狀,心中已然瞭然。她緩緩起家,走到青玉麵前,語氣突然轉冷:“姑姑,我敬你勞苦功高,為溫府籌劃多年,可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阿姐的婚事,自有父親做主,還輪不到你一個奴婢置喙。”
她垂著頭,大氣不敢出,隻等溫綺羅的下文。
溫綺羅看著她瑟縮的模樣,心中並無半分稱心,隻感覺無窮怠倦。
“為了府裡,還是為了你本身?”溫綺羅嘲笑一聲,毫不包涵地戳穿她的心機,“你覺得攀附上大殿下,溫家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父親已然是一品將門之首,朝野中多少隻眼睛看著的,父親如有入天家之心,是福是禍,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待青玉由人攙扶出了院中,紫珠才謹慎喚了聲,“女郎,青玉姑姑她……”
隨後,她將擺在桌角的一盞茶杯緩緩抬起,抿了口,才似隨便地開口:“不過,我傳聞,姑姑掌家多年,眼下竟連茶葉與鹽巴這等瑣事都有漏算,不知是細緻怠職,還是另有隱情呢?”
“姑姑跟了母親多年,母親待你如何,府裡高低都看在眼裡。”溫綺羅的聲音如冰玉相擊,敲在青玉心上,讓她本就慌亂的心更加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