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眸光微閃,心中暗道:清遠縣周遭的地痞?看來這背後之人,與清遠縣脫不了乾係。
“阿尚,我來看你了。”溫長昀對著墓碑喃喃自語,眼眶微微泛紅。
溫綺羅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彷彿還能嗅到氛圍中滿盈的血腥味。熊熊烈火吞噬了江府的統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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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敢想,不敢想在那被赦通敵叛國罪的夜裡,全部江府是如何的人仰馬翻,血濺當場,又是誰保全了她,將繈褓中的孩子送與溫府躲藏。
不幸她兩世為人,竟不知本身生身之家要手刃的仇敵,是為何人。
溫長昀眸光又暴露一抹異色,半晌回道,“也好,徹夜我便修書一封,送往州府。”
“爹但是有事要與我說?”溫綺羅率先開口,突破了溫長昀的思忖。
溫綺羅則細細摩挲著每一塊石碑,目光落在碑上刻著的名字上,心中默唸。
溫府的早膳非常簡樸,清粥小菜,幾碟醬菜。溫綺羅重生一世,天然曉得溫府現在的景況,這清粥小菜已是府中最好的吃食了。她冷靜地喝著粥,不再像昔日那般抉剔。
她心下迷惑,回想這江家大郎,之前也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年事大了有了活計,也鮮少在府裡出冇,故而她對他確切冇甚麼印象。
溫長昀搖了點頭,說道:“這些地痞整日遊手好閒,來往之人甚雜,一時也難以查清。”
爹,娘,江家大伯,江家二叔……一個個名字,如同一道道烙印,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底。那塊最小的石碑,乃至冇馳名字,隻刻著“江氏未出世子”,那是她那來不及來到人間的弟弟。
“父親,女兒覺得,此事該當知會州裡,也好讓州府施壓縣衙,儘快破案。”溫綺羅發起道。
溫綺羅帶女使們打掃著墳頭四周,略做清算後,才擺上香燭祭品,神情莊嚴。
溫綺羅回到客房,每年她都會來這小住,乾脆江秀才也是個知禮的,每回她來時都儲存著上一年她分開時的模樣,分文未動。
火光映照在她白淨的臉上,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變得清靈逼人。
亂葬崗上,荒草萋萋,幾塊傾斜的石碑半掩在雜草中,更添幾分苦楚。江家其他旁支深怕受其連累,便是連祖墳都未曾讓江尚一家入土為安。
見溫長昀不再詰問,溫綺羅便狀似不經意地問道:“父親,那些賊人,可有鞠問出甚麼?”
溫長昀也隨掉隊來,他本在躊躇徹夜是否要開口扣問,可本日一幕幕從麵前如水般流過,女兒的確有了很大的竄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