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未應，反隻見她徐步上前，眼未抬，但調子忽起幾分冷意：“怎的？冇法解答之事，便如許嗤笑貶低？此乃文籍中聖賢真言，何時竟淪為你口中‘文縐縐’了？”她緩緩彎下腰，撿起地上滾落的石子，看得那胖墩男孩神采微變，卻不敢隨便行動。

他怒極反笑，諷刺道：“你們當真不愧是同一屋裡的，竟隻會文縐縐地矯飾這些字眼。”

溫綺羅聞言，不由莞爾。她伸手重撫江知禮的頭髮，目光中帶著一絲感慨，“為天下請命，非易事。可你既有本日這份心力，他日，一定不能做到。”

但那石子如脫韁猛禽，失了掌控，僅悄悄掠過爐肩便重重落地，一聲脆響傳盪開來。未待胖墩男孩喘口氣，他的幾個火伴已在一旁忍俊不由。想來常日裡常在一處比較氣，這般撞壁得勝，實在少有。

溫綺羅立於台階之上，目光沉著如劍，那清雋的眉眼未曾訛奪分毫。“驚駭本無羞事，可明知技止於此便心灰意懶，不求長進，纔是委曲未及矣。”

溫綺羅看著這個常日裡唯唯諾諾的弟弟，被激起一絲心疼之餘，眼中卻也多了絲欣喜與期盼。

溫綺羅話音方落，胖墩男孩漲紅了臉，囁嚅半晌，到底冇說出甚麼不平氣的話來。他狠狠地瞪了江知禮一眼，又掃過四周那些或畏敬或敬佩的目光，終究一甩袖子，帶著幾個主子悻悻拜彆。餘下的孩子也作鳥獸散，隻留下江知禮一人，仍舊站在原地，回味著溫綺羅方纔那番話。

她話音甫落，四周眾頑童頓時嘩然。胖墩男孩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喊道：“這……莫非不是苛求？這十步，那個能做到！”話雖如此，他卻恐怕旁人瞧出本身怯意，哼了一聲，緊攥石子雄赳赳站上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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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統的頑童同時屏住了呼吸。隻見那枚小石子劃過半空，雖無驚心動魄的力道，卻緊緊擊中了香爐的中間“準點”，聲音乾脆利落。

本來沸騰起來的氛圍，跟著她的話，又刹時斂回安靜。

溫綺羅看著知禮這般模樣，心中五味雜陳。上一世的江知禮定是也愛讀書的，卻未能發揮抱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