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明溪亭的這類承諾之言,她是半個字也信不得。
溫綺羅瞥了他一眼,語氣和緩下來:“想學我的本領,先把你的劍練好再說。整日裡遊手好閒,何時才氣獨當一麵?”
明溪亭隻得依言照做,悻悻地歸家去。
天至夜色,綺雪院內,燭火搖擺。溫綺羅遣散了女使,單獨一人伏案對著工坊的賬冊,忽聽得窗彆傳來一陣纖細的響動。
鐵牛等人早已見怪不怪,撓了撓頭,憨笑道:“郎君莫怕,這是溫娘子研製的火箭,能力龐大,平常的弓箭天然比不得。”
明溪亭這才明白過來,想來當初的藥鼎之說,也是為這火箭而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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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皺了皺眉,深深地看了溫綺羅一眼,眼神龐大難辨。他猛地想起本身與江家這些年遭到的屈辱,想起本身癡迷技藝被人嘲笑的不甘,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巴望。
隻消半晌,溫綺羅觀察完弓箭的打造環境,又叮囑濁音幾句,就要倉促趁下落日未落,下山返回蘭州,明溪亭自要跟著同業。
溫綺羅不動聲色地取下髮釵,冷聲道:“甚麼人?”
明溪亭看著他那冷臉,全然不惱,他此人生性就比旁人反射弧要長上很多,“濁音兄此言差矣,習武之人,一張一弛,文武之道也。何況,能奉養在徒弟擺佈,便是徒兒最大的福分。”說著,他又靠近溫綺羅,語氣含混地說道,“徒弟你說是也不是?”
黑影漸漸靠近,藉著燭光,溫綺羅看清了來人的模樣,原是江知寂。
溫綺羅見來人是江知寂,緊繃的神經這才放鬆下來,將髮釵隨便扔在桌上,語帶笑意:“我還覺得你會更早上門拜謝。”
溫綺羅無法的看了一眼西沉時的天涯,隻顧策馬前行。
江知信依言去尋了鐵牛等人,鐵牛見他生的高大威猛,心中甚是歡樂,當即熱絡地教他如何利用火箭。江知信雖未打仗過此物,但勝在力大無窮,上手極快,不過半晌便把握了方法。
他拿起一支火箭,朝著遠處空曠的山壁射去,“嗖”的一聲,火箭劃破長空,正中目標。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火光四射,山壁上竟裂開了一道龐大的裂縫!
這一幕落在濁音眼裡,倒是如鯁在喉,“明小郎君整日裡遊手好閒,也不知何時才氣學有所成,酬謝我家女郎的教誨之恩。”
濁音打量著江知信,見他身形魁偉,目光炯炯,心中冷靜許同,此人看著比那明溪亭靠譜的不是一星半點。
這突如其來的爆炸聲,驚得明溪亭一個激靈,手中的摺扇“啪”地掉在了地上。他倉猝跑疇昔,指著那裂開的山壁,結結巴巴地問道:“這…這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