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商討了好久,直到夜深人靜,青玉才悄悄拜彆。溫詩河躺在床上,展轉反側,難以入眠。
青玉點了點頭,道:“大殿下現在尚未娶妻,如果女人能得殿下的喜愛,這江府的婚事,天然也就作罷了。”
青玉當然也知溫詩河的設法,可結婚以後,女子的尊榮,還不是全仰仗夫君?便是你出身公爵貴爵之家,貴為郡主鄉主,也要以夫君為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明顯甚麼?明顯屬意大殿下,現在卻讓我遠嫁給一個毫無背景的秀才之子?我不嫁!要嫁為何不讓二mm嫁!”溫詩河一把將手中的帕子揉成一團,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和委曲。
溫詩河秀眉微蹙,“江府的大郎一介白丁,父親豈能同意這門不當戶不對的婚事?”
青玉沉吟半晌,拍了拍溫詩河的手,眼中染上些許光陰垂死的感慨,似是想到先主,也動了情,“女子婚嫁,本就是媒人之言,父母之命。可如果對方身份高貴,便是主君,也容不得他說個不字。”
可此時溫詩河那裡還聽得進青玉的話,她氣得渾身顫栗,隻感覺父親偏疼到了頂點。
如果嫁給他,隻怕今後宮中餬口更加艱钜。溫家雖無親眷入宮奉養,可京中貴女耳濡目染,也知後宮辛密極多,非常人能設想。
明顯綺羅非嫡出,卻也冠以嫡女名分。父親還到處保護她,現在連本身的婚事都要如此草率決定。
用膳過後,青玉尋了個空地,將溫詩河拉到一旁的花廳中,藉著撤換茶盞的機會,附在她耳畔低語了幾句。夜風拂過,帶來陣陣寒婢女氣,卻衝不淡兩民氣中的焦灼。
“父親眼裡隻要溫綺羅一個女兒,那裡另有我這個長女!誰家長女的婚事竟是由次女做主?若傳出去我可另有臉麵?”溫詩河越說越氣,淚水奪眶而出。
她哪知溫綺羅鐵了心,要攙扶江府青雲直上,又哪知上一世的大將軍嫡長女,本是貴不成言的身份,也不過落得個身首異處的結局。
溫詩河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青玉的意義。她咬了咬唇,低聲道:“你的意義是……大殿下?”
回到本身院中,溫詩河再也忍不住,將桌上的茶具儘數掃落在地,收回劈裡啪啦的碎裂聲。青玉心疼地望著滿地狼籍,卻也知此時安慰無用,隻得冷靜地清算殘局。
聞言,溫詩河柳眉倒豎,杏眼圓睜,幾乎將手中茶盞擲了出去。
想到這裡,溫詩河眼中閃過一絲斷交,“姑姑說得對,我不能讓溫綺羅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