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綺羅聽著父親對兩位人選的評價,心中暗自好笑。上一世,溫詩河倒是既冇選李家大郎君,也冇有選公主世子。可和親之路……終歸是怨偶居多,若非本身出身江氏,對溫家有恩,憑溫長昀對女兒的寵溺,便是在宮門口長跪不起,也不會有擺盪。
“父親,”溫綺羅考慮著開口,“女兒覺得,現在這局勢倒不似那般悲觀,於大殿下無益,於父親,亦是無益。”
若非快意之人,因婚事生怨的攀親家屬也不在少數。
溫長昀也端起蔘湯,卻並未飲用,隻沉吟半晌,開口道:“府中諸事繁多,詩河的婚事倒是不好再拖,來歲也是時候得訂下,眼下可有章程?”
溫長昀卻涓滴不覺得然,“詩河的性子,你又不是不曉得,最是不喜那些繁文縟節,嫁個平凡人家,倒也安閒。何況,江家雖不顯赫,卻也是書香家世,知寂那孩子又爭氣,今後定然能有一番作為。”
溫長昀抬眼看向她,“此話從何提及?”
正值此時,門扉被悄悄叩響。
父親這番話,與上一世如出一轍。隻是上一世,她不明白父親的固執,隻感覺他愚忠。天不幸見,他們溫氏滿門向來都對得起這萬裡江山。
溫綺羅將這統統儘收眼底,她夾了一塊蜜餞蓮藕放到溫詩河碗中,柔聲道:“阿姐,多吃些,瞧你都瘦了。”
比起阿誰遠在蘭州的江府大郎君,皇子妃的身份,明顯才配得上溫家嫡長女的殊榮。
她一介女子身處後院,豈會不知女郎們之間並非密意厚誼?可溫詩河不但是長女,更是先夫人當年留下的獨女,臨終前拜托予她,對青玉而言,二孃子受大將軍的偏疼不假,可到底大娘子也是更加貴重些的存在。
想到這裡,溫綺羅理了理衣衿,後脊不由湧起一股寒意。固然溫詩河對她並非至心實意,可就算是為了父親,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跳進火坑。
待得晚間用膳時分,溫府一家人看似和樂融融,溫詩河卻食不知味,一雙杏眼不時飄向溫長昀,欲言又止,眉宇間的少女愁思冇有收斂,明顯是對本身的婚事多有顧慮。
溫長昀放下蔘湯,眉頭舒展:“那孩子是個病秧子,三天兩端往太病院跑,詩河嫁疇昔豈不是要服侍他一輩子?”
青玉聞言,一雙美眸望向溫綺羅的方向,見溫長昀冇有躲避之意,才道:“依奴婢看,兵部侍郎家李府的大郎君倒也合適,大娘子常日不拘泥末節,許配給同為將門的郎君,也算是登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