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席間氛圍熱絡起來,唯有江知寂始終神采淡淡,目光不時投向門口,似在等候著甚麼。
世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隻見窗外假山旁的水池中,漂泊著一件外衫,恰是溫綺羅本日所穿。
溫綺羅眸色微冷,隻微微點頭,向江知寂投去一個心安的眼神。
她隻淡淡道:“既如此,你帶路吧。”
江知寂心頭猛地一緊,彷彿被人扼住了咽喉,眸色暗淡。
此言一出,溫綺羅竟有些猝不及防。
當即領命,悄無聲氣地跟了上去。
待她剛一走,江知寂不動聲色地叮嚀藏匿於暗處的趙十三,“跟著二孃子,如有異動,速來回稟,不容有失。”趙十三日夜守著主子,豈會不知溫二孃子是主子心尖上的人。
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溫綺羅仍未呈現。江知禮有些坐不住了,問道:“二姐姐如何還不來?”
江知藍看著他神采不好,想要安慰兩句,他卻低聲在知藍耳邊說了幾句,隻見大mm一副瞭然的模樣,他才緩緩起家,向府門走去。
幸虧溫詩河此時正顧著把這場戲唱美滿,未故意機體貼人的去留。
另一邊,溫綺羅跟著那名臉生的女使,心中愈發不安。
她避開他熾熱的目光,輕聲道:“虞家郎君可還記得與我的商定?”
她抬手拂過鬢邊,笑容淺淡,聲音亦是輕緩,“江郎君向來好記性,倒叫人放心很多。”
溫詩河掩唇輕笑,故作擔憂道:“想來是被甚麼事絆住了,隻是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有些不安。”說著她眼中出現一抹擔憂。
這處客院地處偏僻,與下人院相連,故而常日裡鮮少有人來往。
溫綺羅抬眸,目光與他對視,她之前還在介懷他坦白身份一事,可他卻從無推委。聽到他這句承諾,溫綺羅心中一顫。
江知寂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合作之事。他唇角微微勾起,眼中多了幾分笑意,“天然記得。便是來了蘭州,二孃子還是是我的座上賓。”
溫綺羅剛一踏出院子,便聞到一股濃烈的熏香味道,甜膩得令人作嘔。
忽聽得一陣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個女使款款而來,對著兩人福了福身,脆聲道:“大娘子差奴婢來請高朋移步前廳入宴。”說罷,她又轉向溫綺羅,語氣恭敬了幾分,“二孃子,玉姨娘另有些回禮之事要與您商討,請您先移步榮安堂。”
那女使腳步一頓,轉過身,臉上堆著歉意的笑容,“二孃子有所不知,玉姨娘臨時有事去了前廳,特地叮囑奴婢先帶您先去與方士們叮嚀一二,本日莫要轟動到其他來賓。”她抬高了聲音,“此事不宜張揚,還請二孃子莫要見怪奴婢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