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改進。”她聲線不高,卻語氣果斷,“現在的火器,準頭不敷,且籌辦時候太長,疆場之上,瞬息萬變,如此一來,大大降落了我軍打擊的效力。”
清因端著一碗清粥入屋,一股異化著礦塵的冷風灌了出去,讓她渾沌的思路復甦了幾分。
彆說溫綺羅,自從她試器,山匠礦工們也未曾歇息好。每日耳膜都震的嗡嗡作響,氛圍中仍飄散著更濃厚的硫磺味,和時不時更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你又是何人?竟敢攔我的路!還不速速退下!”
南境將士群龍無首,未及反應,一江之隔的南昭國已然易主。火器秘術也落入本就兵強馬壯的臨北國之手。
他們撲滅引線,數枚火器在空中劃過,火光在刹時驀地爆裂,騰起的煙霧滿盈開來。
溫綺羅與濁音策馬而行,遠處的礦山愈發清楚地閃現在他們的麵前,淡淡的礦塵在日光下如同輕紗飄盪開來。
而臨北本也未把握這門製器之術,而是在發難大夙前,繞道而行攻陷偏安一隅的南昭國,雖說南昭是彈丸之地,可正因大夙天子對大殿下蕭策的顧忌,始終未放蕭策南歸。
西南兩側夾攻突圍,隻消幾年,臨北國企圖兼併天下之心,路人皆知,也為時已晚。
女使綠盈俄然拽了拽溫詩河的衣袖,低聲道:“女郎,你看……”
自從前次賞花宴後,她的心便有些患得患失,老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驚鴻一瞥的江知寂。
何況江知寂那般處世人中,如星月在瓦礫間的天人之姿,也足以令人魂牽夢繞。
溫詩河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嚇了一跳,待看清來人,見她是個陌生麵孔,眉宇間儘是豪氣,心中更是不悅。
酒坊中人聲鼎沸,酒香稠濁著飯菜的香味,劈麵而來。溫詩河環顧四周,卻不見江知寂的身影。
溫綺羅搖了點頭,接過清粥,卻隻是機器地喝著,心機全然不在上麵。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徹山穀,山上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自青玉被髮賣了去,溫詩河就歇了心機。正如溫綺羅所說,就算她是庶女又如何。這溫府總有她的一席之地。
這幾日溫綺羅徹夜未歸,可父親不在府中,便是她想與誰說上幾句“耳邊風”,也是徒然。
“這些火器,能力雖大,卻勝在出其不料。一旦敵軍熟諳或是有了應對之策,便成了無用之物。”
她正欲回身拜彆,卻見一個勁裝女子徑直走到她麵前,手中長劍一橫,攔住了她的來路。“你鬼鬼祟祟的,在此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