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馬車走遠,那校尉還嚇得冇回過神兒來,進了門樓了還是一陣後怕。現在的文家是甚麼?是砝碼!極重的金光閃閃的砝碼!雖說太子即位了,可二皇子仍在城門外虎視眈眈呢,傳聞二皇子還帶了孫允誠的雄師返來,兩虎相爭,爭論不下,文家軍站在哪一方,哪一方便是勝者。現在誰敢獲咎文家啊?他抹了把頭上也不知是雨水還是嚇出來的汗,拍拍胸口,這才安寧了很多。
趕車的仆人聲音戴著巨大的黑沿帽,沉穩答道:“快了。”
因二皇子未歸,此時的鄴城當中竟達到了奧妙的均衡,景祐帝宣旨勸課農桑,大赦天下,顯出新朝之欣欣氣象來。
文含芷雖想說甚麼,但她也曉得馮尚宮此番冒險前來,定是有首要之事,便也不膠葛,又不捨的看了容錚一眼,才隨人出去了。
容錚*著上身,身上包裹著繃帶,他是行至文昌縣時碰到了伏擊,敵將像是極體味他,雖不能直接取彆性命,倒是刀刀沿著他胸膛當胸劈來,他尚年幼時曾在胸前受過傷,此時這一刀又將舊傷激發,故而才傷勢難好。
意穠猛地睜大了眼睛,她不但想見容錚,她更想逃出去,但她不是傻瓜,“好,但你要與我一起去。”
容錚恍若未聞那聲“二表哥”,淡淡叮嚀,“帶文二女人去中間的營帳喝茶。”
馬車一起通暢無阻的駛進虞侯營營帳,除了阿誰仆人,一共三人,從馬車高低來。
意穠眸光明滅,“有至公主的動靜麼?”她的東西都在公主府中,現在能從公主府運出,明顯容鐸已經節製住公主府了。
快到戍不時,滂湃大雨如注而至,一輛毫不起眼的平頭馬車高傲雨中艱钜而遲緩的行進,行至城門處時,料想當中的被守門校尉攔住。
阿誰校尉還是罵罵咧咧,“少跟老子弄鬼兒,這麼大雨,誰能瞧得清!仍過來給老子瞧!”
彤魚瞪她一眼,“就你話多!”
彤魚又在門外候了半晌,見女人仍一動不動的睡著,她內心俄然就格登一聲,竟鬼使神差的上前用手指悄悄探了探意穠的鼻息。探過以後才放下心來,可也不敢再讓她這般的睡下去了,在她耳邊輕聲喚道:“女人,女人要不出門走一走吧,內裡園子裡牡丹開得極好,連姚黃魏紫也有。”
彤魚內心模糊的歎了口氣,悄悄退了出去。前兩日太子已經即位,改元景祐,是為景祐帝。現在虞侯營批示使步正率兵集結城外,與新帝兵戈相向,而文家則是處於盤桓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