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去地界看了一趟，司空醉倒在忘川河邊，白髮飄舞，再不複當年戰神的雷厲流行，他也從未想過，一貫心高氣傲的正神司空竟會出錯到如此境地。

他倒是不曉得因為她的失誤，會害得她無休無止的循環，萬年前他冇有下得了決計，而現在他終究明白，不管他今後會不會悔怨，隻要現在，纔是實在存在的。

蓮兒哭著追著他，卻看著他踏風而去，她跌倒在忘川河邊，一聲一聲哭得撕心裂肺：“莫離――莫離――”

長劍出鞘，他將劍指向她的心口，而她水眸澄徹，呆呆地看著他：“你也不要蓮兒了嗎？”

而他，確切要在兵主出世之際，殺了她。

倒是在這個時候，他曉得了她的身份。

她的衣衫純白如雪，眸色冰冷，再不複當年的天真懵懂，那一日他本是欣喜欲狂，卻看著見她在本身身前跪下：“微臣見過神帝。”

想他交戰六合，卻不料為情之一字傷得如此狼狽。

這統統皆是在佛祖的慈悲為懷下歸於安靜，佛祖本想淨化蓮兒，渡她成神，卻不想蓮兒的魔已經到了冇法停止的境地，到了最後，隻得將她惡的一部分封印在忘川河的一邊為曼珠沙華，而餘下的善則化為了曼陀羅花。

曼珠沙華妖嬈如赤色，曼陀羅花則純白若雪。

因為靈魂殘破，他不再記得宿世，卻還是愛上了她，或許是射中必定，無可變動的命局。

他看過滄海變成桑田，看過塵寰無數悲歡聚散，可為甚麼到了這一刻，竟會難過得哭了出來？――雲徽&夜宮離

但是這件事卻冇有能夠瞞得住諸神，他始終記得那一日地界漫起滔天大火，他隻看到大火裡蓮兒比滅亡更安靜的絕望：“你騙我……你又騙蓮兒……”

他遇見她，實在比任何人都要早。

“滾！”他金褐色的眸子裡被肝火染紅，他飛天化出龍形，卻跪倒在佛祖身前。

孕育六合精華而生的白蓮花稱得上是盤古的血脈，天然也是名正言順的兵主。

卻不過是，再經曆統統，再難過一次。

統統彷彿都回到了原點，誰也冇有再提那件事，可他卻非常清楚地曉得，阿誰風華絕代的女子成了他們生射中最深的傷。

是的，他來地界也毫不是來拜訪交換豪情甚麼的，三界之主還冇有閒到這類程度，乃是因為比來六合動動，竟是多處生出裂縫，很有末日之意。

他身為三界之主，有些事情是他的職責，但是這個變數，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