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一讓滿囤感到不滿就是青山這傢夥竟然開溜了。
趁著上午這會兒天風涼,滿囤給每個小孩兒發了一箇舊報紙疊的紙袋兒,叫他們上地裡捉螞蚱。捉一袋兒螞蚱,中午用飯的時候嘉獎一個煮雞蛋。
滿囤一夜好眠。天明起床,還是趕了個大早,去田裡察看。
手搭涼棚一看,隻見老遠的打山坡那邊兒過來一大隊人,嚇得從速又從坑裡蹦了出來:
二賴子一翻白眼:
滿囤乾脆又替他們多挖了二十來處淺坑,看看地裡等候被挖開的土坑,纔對勁地拍鼓掌,抬腿走人。
迎利聞聲大狗嚷嚷,這會兒也跑過來,往倆人兒邊兒上一站,連聲問道:
一個是明天跟他一道來的大狗,另一個是傳聞了動靜,半信半疑,跟來瞧熱烈的迎利。
“大田是禿的,除了螞蚱,啥遮擋的都冇有,還敢叫人瞥見,瞥見了不覺出蹊蹺纔怪!”
但他還冇來得及去找,就俄然發明,用不著乾這類多此一舉的事兒了。
不過,滿囤揣摩著這幫人下午應當也不會再來。他們下午準得睡大覺,比及入夜才行動。
“腦筋都長哪兒去了,還等著人走近了,你咋不等人過來問我們是不是在挖金子呢!”
這天早晨,明月當空。秋貴兒趴在床頭,持續點著他哥身上的紅疙瘩,一5、一十、十5、二十、二十五地學查數。
就上午這兩個來鐘頭,滿囤已經看著了三撥人馬,遠遠地對著他家大田探頭探腦。
中午不會有人再來地裡。挖坑的活重,天又熱,餓著肚子誰也挖不動。
“說好了仨人一起乾,成果你倆都空動手來。我要不是曉得你們倆的德行,提早把傢夥都籌辦著,這會兒咱哥兒仨都得上手扒。”
二賴子還在對著土坑罵罵咧咧。
“我當啥呢,必定是滿囤動的,這是他家的地。”
傍晚用飯前,滿囤又特地跑到田裡看了一回。
同一時候,在後山的大田裡,二賴子他們東一夥、西一夥分分開來,一二三嘿喲、一二三嘿喲地刨著土。
他猜得一點兒不錯。二賴子這夥人下到村裡冇多久,就跟彆的一夥人趕上了。趕上以後,這兩撥人就跟不熟諳似的,各自走開。
滿囤內心欣喜,仍然跟頭一天一樣,能收的土堆都收了,剩下的留著不管。照這個勢頭下去,用不了多久,地裡就冇有還冇翻過的空中兒了。
比及晌午頭那會兒,天就熱了。小孩兒們把彙集起來的螞蚱交給田教員,接過滿囤發下來的小糖豆,最後又從大板車上取了綠荷葉扣在頭頂當洋傘,熱熱烈鬨地排著隊分開。走著的時候,老田就給他們講起了兩兄弟挖金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