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昭昭尖叫一聲捂住了眼睛。她不敢麵對寨子裡殘暴破敗的氣象。不知為何,二十餘年前的阿誰夜晚死在這裡的人與她素不瞭解,但她麵對此情此景卻有說不出的心悸。
昭昭聽罷赧然道:“我也是感覺這畫中人看著親熱,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靠近之意,就不問自取,忍不住將這畫卷帶返來了。也不知那書房東人會不會活力。”
兩人一起無話,回到了潘家的宅子裡。
次日淩晨,昭昭頂著兩隻黑眼圈去尋趙子孟,她俄然想問問當年忘歸山袁二當家、現在位高權重的袁大將軍的事情。
待鐘嬸和茯苓拜彆後,昭昭一小我梳洗罷躺在床上,半夢半醒之間,她竟是彷彿回到了那殘破可駭的寨子裡,彷彿聞聲那夜殺聲震天。
“我隻是見這畫中人彷彿姑射仙子,想起人間滄海桑田、民氣難測,一時有些感慨罷了。”鐘嬸哽咽道。
“山洞?絕壁峭壁當中的書房?”鐘嬸有些顫抖著接過那畫卷,緩緩翻開,隻見那畫中少女彷彿山穀中的精靈,無憂無慮、天真明麗。她頃刻間淚如雨下。
“鐘嬸,”昭昭密切地挽住她,和茯苓一起將她半扶到椅子上坐下:“我這不是好好地返來了嘛。”
不知甚麼時候起竟是下起了雨,昭昭昂首想要看他,雨幕下隻看獲得他冷酷的薄唇和剛毅的下巴。他的度量裡有雪落鬆枝的味道,那是她熟諳的趙子孟的味道。
宿世的影象清楚而陌生,雨水和淚水稠濁在一起。昭昭掙紮著想要分開他的度量,卻被一隻大手按住了腦袋。降落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莫動了,一會兒雨急浪大不好過江。”
趙子孟道:“忘歸山北麵的這些山脈算是臨時在遼國權勢範圍內,我觀中間傷勢不重,如此,便請在此自行療養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