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元姨娘與那淨慈師太!
莫非這就是所謂的不破不立?
“可興天下,可亡天下。”當年師父曾如許解簽。
當年文壇上很有盛名的工部侍郎楊億楊大人常與同僚一道上惠明這兒打牙祭,還將這僧院改名為燒朱院。厥後惠明歸天大周亡國,但是燒朱院卻出了名,改作了大相國寺裡接待香客的齋院。
當時候他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沙彌,每日幫著師父清算簽文,日子過得安靜又安恬。直到有一天,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來這殿裡求簽,秋水為瞳、月華為裳。當時候年幼的本身抱著簽筒呆呆地竟是看癡了,直到師父峻厲的聲聲響起這纔回過神來。
老衲人聞聲從回想中復甦過來,他伸開眼睛看了看麵前的少女。她年方十4、五歲的模樣,目光澄徹空靈,臉頰上尤是一團孩子氣。老衲人悄悄歎了一口氣,帝王燕,於她是過分沉重的宿命。
待氣味平複了下來,昭昭此時心中纔有後怕襲來:那對母女身邊有暗衛庇護,方纔那暗衛不過是臨時分開措置事情去了,如果返來後瞧見淨慈師太被打然後順著腳步追過來了可如何辦?
兩人怕那元姨娘未曾走遠,隻出了一口惡氣就欲分開,卻聽那淨慈師太口中不住的威脅之語。昭昭衝她頭臉的方向狠狠瞪了一腳,然後拉著茯苓奪路而逃。
昭昭趕快拉著茯苓躲在暗處的假山後偷聽她們說話。這裡間隔燒朱院不遠,想來是淩晨時候運送米麪的必經之路,地上還丟棄著幾隻裝糧食的空麻袋。昭昭和茯苓踩在麻袋上,倒是冇有收回甚麼聲音。
厥後,他方曉得當年的阿誰絕色女子就是寵冠後宮的梨妃。亂世浮沉,一纖柔弱女枉擔禍國罵名,實則倒是興了誰家天下?
他將簽筒舉得高高的遞給那女子,可那女子倒是未曾接疇昔。她冇有像平凡人那樣誠懇誠意地跪在佛前求問命途,而是懶洋洋地俯身,好似是不屑,又好似隻是疏懶。她的素手悄悄撥弄了一下,隨便從內裡抽出了一支簽文來。
昭昭道:“不必了,我現在早就冇有甚麼算命的表情了。如果你感興趣,那便去算一卦好了。”
她說著拉了昭昭就要分開。
茯苓抓著昭昭的手在微微顫栗,可嘴上倒是倔強又倔強地斥道:“你個賣狗皮膏藥的瞎扯甚麼呢!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