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平生,她恐怕是汴都城裡最荒誕可悲的一個笑話了。
她聽聞當年趙、蔡兩家曾籌辦議親,厥後都城中人皆覺得他已在建元四十九年的那場宮變中身亡,婚事遂作罷。現在白氏女自請和離,京中傳言紛繁,皆道趙、蔡兩家欲重結秦晉之好。
她想起那年他渾身是血昏倒在自家院子裡,她用小手帕悄悄擦去他臉上的血汙,隻一眼便入了魔障。
想她宿世,真真是“世人昭昭,獨我昏昏”。
茯苓撩開簾子走了出去。她年約十三四歲,身姿利落、麵色紅潤。
昭昭垂下小腦袋,儘力地將眼中的淚意憋歸去。
因而,她便曉得了,那人確是權焰熏天,但也與她冇甚麼乾係。
不去想了,昨日各種比方昨日死,總之她這輩子再也不想和那人扯上任何乾係了。不過……
昭昭皺著精美標緻的小鼻子嗅了嗅,屋裡炭火燒得暖融融的,這已是北地最好的炭了,但彷彿煙味還是略大了些。
足足有兩個時候了,她的心境已垂垂平複下來,看著鏡中人兒年方豆蔻,稚嫩眉眼卻已初顯傾城之色,竟是連本身都感覺如何也看不敷。莫怪阿誰沉鬱寡言的負心人也曾……想到這裡,昭昭又是對勁又是氣悶。
“是哩,不過柏年說小少爺午間歇過覺,精力頭很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