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有人鼓掌,夜明瀾生硬地轉過甚去,便見景子初唇角含笑,道:“真冇想到五蜜斯的琴技如此卓絕。”
“是啊,原覺得這鳳三蜜斯的琴技是南越最好的,冇想到五蜜斯更勝一籌啊!”
真正苦的,是當上皇後以後。唯恐朝臣拿她的出身說事,唯恐月貴妃逼迫夜明軒廢後,她每日修習禮節,那般艱苦,非切身不能體味。
琴聲俄然急轉,似風刃劃破絲竹,裹著淒冷的肅殺,北疆的戰馬嘶鳴,南越的風雲湧動,美人如花,笑裡藏刀。未央宮的大火,扯破了這虛假的假象,本相一件件浮起,昔日的濃情密意,曾經的相思相許,不過都是爭奪皇位與天下的踏板。她為他殫精竭慮,為他遠赴萬裡,最後還是成了這江山的捐軀品。
第114章 起了狐疑
那血染的輿圖,是百萬屍身堆砌的江山。鋒利而震驚的廝殺聲,無數冤魂的痛哭聲,一顆顆棋子落定,一隻無形的大掌,攪亂了這南越的水,一場場詭計,斬去了一個個仇敵。他得以登上那萬眾瞻仰的位置,君臨四方。
他看到的,明顯未曾看過,卻像是上輩子的影象普通,重蹈一翻。
他總算是曉得鳳九離剛纔那話是何意,她的琴聲成就太高,並且對曲調的掌控自如,凹凸起伏,急緩轉停又過分高聳,可恰好連起來,卻又是那般震驚民氣,夜明瀾也幾乎跟不上她的調子。
那短促的琴聲戛但是止,彷彿是暗中當中開出的一朵花,又彷彿是喧鬨深譚中的涅盤。曲調垂垂變得輕緩,餘音顫顫,如輕風穿過竹林,絲雨冇入江湖。
夜明瀾握著長簫,神采有些發白。
鳳湘湘的失態讓世人麵露鄙夷,鳳湘湘有所發覺,一時神采又青又白,非常都雅。
她確切不會操琴。不止是琴,棋、畫、繡,凡是旁的女子會的,她都不會。
再看看景子初臉上那淺淺的笑意,夜盈雪的指甲狠狠掐著掌心。
鳳九離從那降落的情感中緩緩離開出來,瞥了那“瞎子”一眼,心頭的陰霾竟然也遣散了幾分。
鳳九離款款起家,“不知這曲,盈雪公主可還對勁?”
夜盈雪總算壓下了失態,對著鳳九離輕柔一笑,道:“真冇想到五蜜斯的琴技竟然這般好,本日我等倒是有幸聆聽一曲了。”
鳳知書緊咬牙根,神采差到了頂點。
簪花圃內悄悄無言,唯有枝頭的雀兒,歡暢地啼鳴。
鳳九離這個死丫頭甚麼時候學會操琴的?
上一世因三姨娘早死,而鳳離墨又長年不在家,在這將軍府內,她無依無靠,性子不免有些膽小。整日不是種蒔花,便是看看書,偶爾鳳離墨返來,教她兩招防身術,比起鳳知書,她確切不像是一個高門大戶的令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