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本殿好好號召一下林二公子,再留幾小我把林家盯緊了。”
因著外祖父與定國老侯爺是好友,父親與母親早早就定了婚事。婚後兩人琴瑟和鳴,聯袂同赴疆場。
左傾顏泡在木桶當中,三千髮絲濕了大半,慵懶地披在木桶邊沿,水麵漂泊的海棠花蕾帶來特彆的香氣。
母妃長年帶著麵紗,就算麵對父皇的時候,也是沉默寡言,彷彿對這個皇宮的統統都不感興趣。那日,卻讓他親身到宮門口迎她。
到最後,父親離世,她隻能褪去一身倨傲,以身飼虎,保住定國侯府和她的孩子們,讓風華絕代的慕青將軍長留於冰冷的墓碑之上!
熟諳她十年,她對他向來都是愛搭不睬的。母妃深得聖心,寵冠六宮,雖是養母,可母妃多年無嗣,膝下唯他一人。
但是......
蟲草端著一碗玄色的湯藥,督見她咬著紅唇,渾身顫抖,頓時心疼不已。再瞧著這身深淺不一的紅痕,好不輕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外祖家在北境,外祖父年青時也是邊軍大將,育有四子一女。為戍守北境,抵擋北戎多次入侵,四個孃舅皆是為國捐軀,馬革裹屍。母親成為家中僅剩的獨女。
這是她從小聽到的說法,也是宮裡頭情願讓人曉得的說詞。
現在,她重生在定國侯府毀滅之前,統統都還來得及!
......
目送兩人分開,祁燼低頭,廣袖中一支銀釵滑入寬廣的掌心,他帶著粗繭的拇指悄悄摩挲,寂冷的眸光中漾過一抹暖和纏綿......
十年前初度見她,是在南宮門外。六歲的她,一雙晶亮的眸子,潔白清澈,燦若繁星。宮裡的女子都恪守陳規,唯獨她,拎著一條長鞭,嬌俏聰明,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母親閨名慕青,她脾氣直率,不拘末節,加上外祖父從小對她的悉心教誨,技藝兵法皆不輸男兒。
也不曉得是哪個缺心肝的狗東西,竟對蜜斯做出這等無恥之事!
林染風明顯已經得了定國老侯爺默許,林家為何還要多此一舉,他們如此焦急,意欲何為?
“貴、妃、娘、娘、金、安——”
當時宮裡派來的好幾位太醫皆說,定國侯是舊疾初發,在身材內積聚已久,一旦發作,病勢凶悍,怕是有力迴天。
“母妃喜靜,你等會兒去了眷棠宮,不要大聲鼓譟。”他可貴美意叮嚀了一句。
“蜜斯,你這如何了?唇都讓你咬破了!快鬆開!”
“天樞。”祁燼降落的嗓音透著傷害。
母親,等著我!
班師返來的時候,父親底子未曾抱病。父親的病,是從入宮赴班師宴返來以後纔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