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男人的重量壓得她行動闌珊,她咬著牙麵色無波,迎著統統人震驚的目光一步一步邁進京兆府大堂,眸光悲切。
殷沛不由擰眉,神采微變。姑母不是說左傾顏要告他行刺左兆熙嗎?
百姓聽了殷沛的話不由竊保私語,看著左傾顏的目光也彷彿有些竄改。
可現在,瞧著左大蜜斯不依不饒的模樣,鬥雞場的雞瘟發作時候又如此偶合,隻感覺這案子實在是有些撲朔迷離了。
譚連目光落到左兆熙的屍首上,麵露駭怪,還是沉穩地恭敬回話,“當然認得,殷小公子和左二公子都是鬥雞場的常客了。”
她雙手遞上一疊厚厚的狀紙,“事情啟事顛末民女已詳寫於狀紙當中,供狀在此,求府尹大報酬我二哥做主!!”
“左大蜜斯如果不信,能夠派人伴同衙役一起到鬥雞寮裡隨便搜找,看看譚某有無記錯!”
衙役將冊子呈到譚仲廷麵前,譚仲廷道,“派人走一趟鬥雞場,將十五號鬥雞和十八號鬥雞帶過來。”
譚連眸色微滯,暗淡不明地瞥了上首的譚仲廷一眼,抬手遲緩地翻開麵前的冊子。
京兆府前垂垂聚滿了人。
“請左大蜜斯稍候。”
“大蜜斯,您就行行好彆再折騰了成嗎!”
京兆少尹將訴狀遞給譚仲廷,譚仲廷當眾翻開,看了不過半晌,麵色越來越黑沉。
頓時抬頭瞋目相視,“譚仲廷!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是吧!”
那衙役瞥了眼身後棺槨,清清嗓子道,“此乃京兆尹府,閒雜人等不得入內,是誰要報官能夠跟我出去。”
左傾顏回身來到棺槨前,在凜羽的幫忙下,當著諸多百姓和衙役的麵,艱钜地背起左兆熙的骸骨。
她抬眸間眸色慼慼,眼角泛紅,聲音倒是脆亮響徹大堂。
在譚連驚奇的眼神裡,侍衛尾隨衙役分開,大堂當中墮入一片寂靜。
京兆府的衙役瞥見黑壓壓過來的人群時,如臨大敵滿目震驚。
左傾顏抬眼儘是諷刺,“譚判官實在好眼力,鬥雞場成百數千隻鬥雞,竟一眼就能記著這兩個商標的雞染了病?”
譚仲廷睇了中間的衙役一眼,衙役點了點頭。
這是要把本官架在火上烤啊!
見譚仲廷問話毫不含混,殷沛對勁的麵色微斂,目光逐步沉凝。
“砰”一聲響,他手中驚堂木狠狠砸向桌麵,麵龐沉肅叮嚀道,“馬上去殷家,把殷沛請過來!紙上提及的虎倀和證人也都一一請過來,不得有誤!”
譚連話落,就見一個衙役抱著一疊賬冊走到他麵前,“請您現在就將當日的記錄找出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