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是一陣更狠惡的咳嗽。
岑奉手中藥箱轟然落地,瓷瓶針包傷藥灑了一地。
半夜時分,在齊王妃不眠不休的照顧下,祁皓總算是退了燒。
祁皓疼得有力開口,胡亂點頭,待按到極近肺的一處,鋒利疼痛讓他猛地嘶喊出聲。
急怒攻心下她腿上發軟,整小我歪靠在嬤嬤身上,指著他顫聲道,“祁燼,你敢栽贓齊王府,待王爺返來,定會到聖前參你一本……”
她憂愁的端倪微緩,正欲開口遣人走一趟定國侯府將左傾顏請來,督見外頭烏黑的天,到嘴的話嚥了歸去。
“皓兒方纔在叫誰?”齊王妃忍不住問身邊的老嬤嬤。
齊王妃突然一驚,咬下舌尖,強打起精力瞪他,“你想乾甚麼?!”
祁燼手一揚,“給我搜!”
“我到了齊王府才知世子是中了箭傷。當時箭已經不知被誰拔了出來,世子血流如注,傷勢凶惡。我冇敢過問太多,想著先搶回一條性命再說,冇想到……”
在場世人紛繁鬆了口氣。
齊王妃擒著淚水為他拭去額際汗水,就聽岑奉道,“世子拔箭時傷了肺,所幸常日身材健旺,規複得極快,總算是挺過來了。”
齊王妃覺得他醒來,猛地站起家,卻發明他顫抖的唇隻喊出了一個名字。
“使不得使不得!王妃折煞下官了,救治病患是醫者之責。世子現下離開了險境,臣也該回宮一趟。”
聽著祁燼和岑奉你一言我一語,榻上的祁皓也氣得渾身顫栗。
他身後,凶神惡煞的黑甲衛手中刀劍寒光奕奕,驚得房中婢女失聲尖叫。
“我們王爺忠於皇上,為國為民,何曾有過不臣之心!”她指著祁燼怒喝,“倒是你祁燼,半夜半夜帶兵私闖王府,該當何罪?!”
“就是昨夜!昨夜亥時臣本在眷棠宮,是齊王妃孔殷火燎求到貴妃娘娘跟前,說世子病危刻不容緩,臣這才隨她來了齊王府,王妃出宮走的就是西宮門,我當時也在車裡!”
“你說黑甲衛闖進齊王府就是造反?敢問王嬸的意義,是將齊王叔當作了天子,還是將本身當作了中宮之主?”
“是!三殿下!”
折騰過這輪,祁皓額頭盜汗直冒,臉上也慘無人色。
“左傾顏……左傾顏……”
“不、不準……”
祁燼冷冷勾唇,“來人!”
想起家後祁皓還躺著不能轉動,她怕得要命,還強忍著顫抖的腿色厲內荏大喝,“你們是誰?!竟敢挾帶刀劍私闖齊王府,是想造反嗎!!”
俄然,岑奉麵帶憂色喊道,“世子醒了!”
“你休要滿口胡言栽贓讒諂!”齊王妃大聲辯駁,她再如何活力,也毫不敢認下祁燼口中大逆不道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