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街上傳來清楚的喝止聲。
林詡風見狀,臉上似笑非笑,抬手錶示轎伕放下肩輿。
“成宇,停止!”
衛鳶眸底染上戾氣,冷哼一聲,“我看你是活膩了。”
“如有違背,立斬不赦!!”
“起轎——”
她的目光轉向衛鳶,“衛統領既是奉了聖上旨意,出去隨便查就是。”
兩人瞬息間連過數招——
“大蜜斯!”袁成宇難以置信,猶不斷念喊道,“大蜜斯,他們這是想將定國侯府和老侯爺的臉踩在腳底啊!”
喜氣洋洋的侯府門前掠起刀光劍影。
身後的禦林軍見狀衝了上來,紛繁拔劍相向,因著衛鳶的交代,固然強忍著冇有脫手,卻與侯府侍衛成對峙之勢,一觸即發。
衛鳶有些不測,很快斂去眼底冷意,朝她點頭,“大蜜斯實乃女中巾幗,不愧是慕將軍之女,衛某佩服。”
吉時快到了,這婚,到底還成不成?
迎親隊靠近侯府,開端有人朝他喊祝語。
花轎紅豔的簾子被挑開一條細縫,暴露左傾月盛飾抹豔的一雙美眸。
凝著林詡風毫不沉淪的背影,左傾月緩緩放下紅蓋頭。
畢其功於一役。
他打起精力,扯出笑容,“感謝、感謝了。”
“誒,這話可不能胡說。”賣魚的抹了抹脖子,下頜朝皇宮的方向揚起,“那位賜的婚,誰敢說不?”
“衛統領這是何意?”
提及來也非常詭譎。
林詡風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身喜袍也掩不住他蕉萃的倦容和眼底的青影。
“更何況,老侯爺還病著,本日又是侯府大喜之日,這般大張旗鼓搜府就是不給老侯爺留活路啊!”
待他軍權在握,想要公主也何嘗不成!
祁燼,等左傾顏落到我手裡,你還不得跪著求我……
不知誰喊了一聲,一身豔紅喜服的左傾月被扶上花轎。
袁野一腔肝火直沖天靈蓋,強壓著心中絕望揚聲道,“衛統領,定國侯府滿門忠烈,為先帝,為皇上安定戰亂,整肅邊疆,立下汗馬功績,怎能因為一紙告密就要搜府?”
轎伕喝了一聲,花轎穩穩抬起。
他轉過甚,笑意不達眼底地掃了大紅花轎一眼。
“我隻是……”袁野還想講事理。
林詡風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眸光掠過一抹暗沉。
一個月前,納吉當日,左家的醫館莫名起火,把剛進庫的藥材燒得精光,冇想到當天夜裡,保衛森嚴的林相府也起了一把火,還把林相視若珍寶的藏書閣燒了大半,林相氣得當場暈厥,差點冇緩過來。
一匹快馬在侯府門前勒馬急停,頓時將領麵色冷厲,一身銀色盔甲寒光閃閃。而他的身後,另有一隊同他普通裝束的軍士,不懷美意朝定國侯府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