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纔多大，莫胡說。你既然在乾脆把這家裡的環境也說說你聽吧。”冬青的眼仁黑如聚墨，靈動斑斕，視線輕垂自是有話要細細說。

連翹似模似樣的坐在桌邊上品著冬青沏的茶，卻拿眼睛瞄著阿婉說道“我是曉得，姐姐也該疼我一疼，怎地說我也代七娘在觀世音菩薩前服侍了五年，當年可不是許我好出息的，不然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可不依。”

東風過疏，略過窗欞，一起的疲憊囊括而來，比及醒來時，撩開銀紅紗帳就見一身青衣常服的冬青在泡茶，白瓷素手，清茶暖香。

“娘子在家也不是個好過的，早說了轉頭安穩了定會派人去九華山接你，偏你路上唱著一出。”冬青嘟囔著，卻還是將連翹愛吃的棗泥糕擺著了她麵前。

隻是老婦人說著這話廳裡的神麵上的神采不一，有的訕訕的，有的帶著幾分顧恤，有的竟是諷刺？

白薇提了食盒擺飯道:“七娘用些飯吧！”

“冬青”

冬青返來隻說三夫人正忙著，七娘子也乏了，都回格律軒吧！

“冬青姐，你在想甚麼？”阿婉見一旁走路的冬青一副愣愣的模樣，想來必定是有不大對的處所，便出言問道。

“他那裡是我老子，他清楚閻羅王派來鎖我命的。果然被賣到瓦子裡，我也真隨我娘去了。”連翹眼圈紅紅，說著便拿了袖子裡的帕子擦試淚水。

比及幾個丫頭都去了，房間了隻剩下阿婉，冬青並連翹時，冬青蓮步輕移順手關了門窗。

白薇並香芷自是有眼色的，想來冬青被三夫人叫去那般久，這會子天然是有話要和七娘交代，天然都識相的退下用飯去了。

到了格律軒丫環服侍換了常服，阿婉方纔感覺舒坦些，想著尋個空找冬青來問問，不巧冬青被孃親尋了疇昔久等未歸。

三夫人住的本已經偏了，七娘子的院子就更偏了，院子外便是高家的一片林子，挨著牆的幾棵棗樹花開的正旺，院子前頭有一片湖，湖邊有一片竹林，竹林向西延長，看不到邊沿，大略都到了西山那邊。

冬青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叫道“香芷，七娘子醒了，快些來服侍！”

冬青先是一愣，隨即歎了口氣道：“省省吧，小祖宗，喏”冬青把目光投向阿婉道：“她纔是我們端莊的小娘子，現在換返來了，也彆再擺著高家女人的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