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仍然客客氣氣道，莫非您是想說，隻要工夫深鐵杵磨成針？

我頓時無語，很久才道，算甚麼算啊，我看還是算了吧。再說，我也是受命行事，您但是江湖上的老前輩，十五年前江湖大名鼎鼎的天刀徐開山，不會對我們這些小輩計算的。大不了，今後給你喂藥的時候，我少放點。

狼牙山屬太行山脈，奇峰林立，崢嶸險要，狀若狼牙。若在春夏，草長鶯飛，也是個不錯的去處，現在寒冬臘月，冰天雪地，上山之路如羊腸，蜿蜒崎嶇。

未等老嫗說話，徐開山在身後幽幽道，容嬤嬤，十幾年不見，彆來無恙乎？

車上之人。

我心想不妙，連吹滅燈火。《江湖行走必備手冊》中提到過，夜間室內遇仇敵，最忌敵暗我明，特彆是碰到善於暗器的敵手，要在第一時候內熄燈，免得將我們位置透露在仇讎視野當中。

我們從爨底下出來後，繞了一圈，轉道南行，身上帶著相乾文書，一起之上住驛站或在堆棧，遵循朝廷規製，押送犯人的步隊，路上堆棧要無償供應便當，倒也冇碰到太多事情。

我說彆裝了，方纔我摸索過了，那伴計半點武功也冇有。徐開山不言語，鼾聲如雷。

我心說這老婦人看上去都快八十了，竟然還誇口說要殺天刀徐開山，此人要麼是絕世妙手，要麼是得了失心瘋。

徐開山翻臉道，你想幫他還？

我說我們公事在身，並且囚車裡另有朝廷要犯，如許不太好吧。

我恍然大悟，本來老孫頭叫孫喵喵，竟然是這麼有霸氣的名字。難怪他讓我稱他老孫或帶領，每次當我問他名字時，他都不肯奉告我。

貓頭鷹讓我上去談判，我暗中警戒，西門吹燈說過，行走江湖，有三種人不能隨便招惹，削髮之人、白髮老嫗、貌美女人，這老嫗擋在中間，必定是有所圖。不會是攔路打家劫舍的綠林吧，第一師兄老給我講江湖險惡，越是希奇古怪之事，更加傷害。

我說我纔不被騙，你覺得你的算盤我不曉得？若給你多服毒，不比及應天府，分量不敷了，等你排完毒，誰還何如得了你？

一個時候後收功，回到房內，徐開山冷眼看著我，問道，你跟孫喵喵是甚麼乾係？

磨針乾嗎？

你熟諳老孫頭？

徐開山哼道，放心，冤有頭債有主，他的賬我不會算在你的頭上，不過你的賬我得跟你另算。我說我又冇欠你甚麼，你跟我算賬乾嗎？

那是為甚麼？

我說十五年翻十倍，這年代息都六厘了，超越朝廷規定的基準利率的四倍，這算不算高利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