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來了。”小二應了一聲，扭身要走，像是想到了甚麼，轉過來屈指敲敲桌子，抬高了聲音對墨客說道：“要打出去打。”

不能狠宰一頓了。

……

很久，壺空。他沉默地放下酒杯，頭也不回，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掌櫃，再來一罈酒。”

小二聳了聳肩說道：“十五前張百賀為救至好老友，夜闖藥王穀盜取聖藥，纏鬥中失手殺了藥王先人。張百賀平生為人樸重，隻要這件事是他的汙點。厥後此事秘而不宣，但還是有一部分人曉得了內幕。”

蘇慕仙難過地望著這四個字，心想是不是哪天得請位大師給改個名。

“真的？”蘇慕仙猜疑地望著他，總感覺有那裡古怪。

小二轉頭看了一眼，蘇慕仙趴在櫃檯上又在玩弄她的帳本，嘴裡不知唸叨著甚麼，明顯冇有工夫存眷這邊。

小二拔了酒塞，行動豪放地一一往兩隻碗裡滿上酒。微黃的液體嘩啦一聲傾入瓷白的碗底，不謹慎濺了幾滴出來，與暗黃的桌木融為一體。

鵝黃色衣衫的小女人埋著頭趴在櫃檯邊，蔥白的手指劈裡啪啦地撥打著算盤，時而暴露一絲笑意，時而蹙起秀眉，嘴裡小聲咕噥幾句。

說完拿起一塊抹布，“我先去清算。”

明顯堆棧已經步上了正軌，除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支出還能小有紅利，但恰好每個月都節外生枝，不碎幾個茶杯不折幾條長凳彷彿都對不住它的名字。

蘇慕仙一拍腦袋：“誒對，就是這名。”

……

這會兒不是飯點，大堂裡就江元重一人趴在桌上打打盹。蘇慕仙搖著他的胳膊把他晃醒，江元重不情不肯地打了個哈欠，還冇來得及睜眼就聽到她嘰嘰喳喳的聲音。

“這是不是給多了？”蘇慕仙從他身後伸頭望去，那獨一有人的一桌也空了，桌上擺著空蕩蕩的兩隻碗與一個酒罈，中年墨客卻不見了蹤跡。

他的目光穿過窗戶望向堆棧劈麵的屋頂，一個身著玄色勁衣的男人盤腿閉目坐著，膝上橫了一把劍，看模樣是在等人。

店小二懶洋洋地扭頭看了一眼，又把頭轉了歸去。每逢月末都得來上這麼一回，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破堆棧不曉得為啥賊招武林人士幫襯，這些武林人士又大多脾氣暴躁，常常一言分歧也不騰個地就在堆棧大打脫手。碰上有分寸的還好些，如果趕上愛耍帥的，動不動就拿筷子把實木桌麵戳個洞。

“誒，人呢？甚麼時候走的？”

中年墨客順著他的目光看出去，也發明瞭黑衣人，低低地笑道：“是該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