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番高覽兵敗,而張郃仗義執言令其戴德戴德,故而高覽已然向張郃表白心跡,此番願唯其馬首是瞻,絕無悔意。那張郃亦是客客氣氣,三辭方受。
陳登如此措置這件事情,大要上假公濟私,融通二人乾係,實際上是以大局為重,以主公劉備為重的深謀遠慮之舉,那疑兵便是陳登揹著劉備,奧妙派出的,此事獨一胡車兒一人曉得,旁人絕無所知。
張飛說及此處,那張黑臉竟然略泛一絲紅暈,這類難堪之色直令陳登頗感風趣,那股莫名的笑意騰地湧上心頭,竄至胸口,強忍半晌,畢竟忍無可忍,噗嗤一聲,捧腹大笑不止。
“張中郎謬讚,老夫實在愧不敢當!”
醫工一拱手,欠身慚愧道:“公子傷勢固然可醫,但並非鄙人可及,而是另有其人!”
城門口處靜等著陳登,看到諸將安然無恙,這才暗鬆一口氣,又見張飛耷拉著臉,一副苦大仇深,無處宣泄的模樣便曉得其意,因而便上前躬身相迎:“恭迎三將軍回城。”
張郃、高覽已經引軍而回,此時正恭候在床榻一側,凝神緊視袁譚,一言不敢發,乃至連呼吸的節拍的都大幅減弱,恐怕影響醫工的診治,遲誤了公子性命。
實在陳登如許做並不是奉承張飛,此時關羽存亡未明,劉備痛心疾首,整日裡憂心忡忡,如果再讓主公劉備曉得張飛孤軍深切,導致兵力無端受損,可想而知劉備又會如何!
故而張郃藉此機遇一麵催促糧草,要求援助;另一麵清算兵馬,追求機會,以圖再戰。
說罷,陳登轉而一手指向趙雲等人,使一眼神表示張飛,張飛恍然大悟,連連點頭以示同意,呼的抱拳拜謝:“多謝智囊指導。本日之恩,飛銘記於心,他日必然登門拜謝。”
而對於至公子袁譚如何身中重傷之事,張郃絕口不提,他隻是但願在華佗先生挽救回公子以後,罪惡能夠稍顯輕微一些再行彙報,如此一來,既能安袁紹之心,又能滿本身之意,分身其美,何樂不為。
這一句問候令張飛很有不適之感,那陳登何時變得如此客氣了?對於這個徐州望族陳氏,張飛固然對其恭敬,但是本身身份如何,他又怎會不知。故而常日裡與這陳登乾係,不溫不火,普淺顯通,但是本日這一句高聳的問候,讓墮入愁思中的張飛看到了但願,此人足智多謀,更與兄長靠近,說不定陳登能在大哥麵前幫本身美言幾句。
話仍未說相稱頭之處,這陳登如何就笑場了!張飛一怔,難堪地杵在那邊,一動不動,欲語還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