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仍然這麼過,秦臻容仍然每天接管一群道賀她和親的人來拜候,秦流螢仍然每天找藉口不去道賀,以免“使姐姐不悌”。
“傳聞封的是寧國公主。”
秦流螢一點也不信賴其彆人風傳的“秦後(她姐姓秦,是皇後)風騷嫋娜”,憑著麵龐利誘了新天子――如果遼國的那位天子是如許的人,色令智昏,魏國早過江同一中原了。
“您忘了前些日子,四公主帶人等在過廊上的事了?”
“這也是個不幸人,”秦流螢歎道,“我朝的公主,還真一個比一個更不幸。”
乾脆就不作聲了,門外現在出去一小宮女,看著是四公主那邊的人。
公主現在被許配給遠鄉侯,許了人家,就算是未婚佳耦也是彆人家的人了。點破了,若她心中本無如許情義的,那今後見了是難堪;如果她也有不異的情義,卻要帶著這份瞭然的情意卻嫁給彆人,都要欣然了吧?
不過這處境麼……實在如履薄冰。
秦流螢笑笑,她甚麼時候心軟過了。“姐妹之間的最後一麵了,她說的這麼‘合情公道’,我不去豈不是正顯得薄弱麼。”
一個訂婚,一個出嫁,秦流螢很瞭然地問道,“他錢夠用嗎?”
宮女們的臉上有些奇特的神情,大略是諷刺了,“是封為中宮。到底是盧龍那邊來的蠻子,伉儷伉儷,老是一夫一妻的,哪有一個天子封兩個老婆的。”
身邊的宮女們也和她說著話解悶,“傳聞這回四公主出閣,已經定了名號,叫‘安平’。”
害人已經害了,哎,抱愧姐妹,人家也不想的,做了好事還能翻出十七八個反派的痛苦――這是思路不清・那拉氏的宮鬥。
阿來有點兒想感喟,然後又想到她有甚麼態度去點破這層乾係了?
魏帝的大女兒,被嫁給前朝末代天子的不幸人,這位公主才疇前朝的暗影中走出,“被”做主和亡國天子仳離,還冇能引渡返國,轉眼又被嫁給了遼國的天子。
她還是略提了下,“邇來殿下倒不與公府聯絡了。”
到了明日,天氣都矇矇亮的時候,她就要起來給打扮打扮,像隻偶人貢品普通地塗上滿麵紅色的鉛粉,黛色的眉筆點出圓眉,貼著花黃麵靨,硃紅的唇紋,然後被送入華貴的肩輿中入坐,彷彿和祭奠時的祭禮一樣。
阿來都說不出話了,“殿下,您該不會是……”心軟了吧?